“那這時候,誰出城去于闐給大伯送信啊?我看,還是等乞伏植和你把日子訂好之后再去發喜帖吧,現在去也為時過早。”他給白容一個點子,先把她心思順上。
白仲融想他侄子說的也很有道理,只是他三弟白季旺說:“今夜這事兒就先議到這里,議婚的事兒我回頭給女兒們的二姨母去個口信問問他們。這正月里都是好日子,雖然天冷。”
子時更鼓敲了第二遍,正屋內所有人幾乎都打呵欠了。
白容跟著她爹起身,臨走時還對白泓說:“阿兄,等我給二王子說一聲,他會啟奏給王上,讓你們成為禮樂行的大官。”
“嗯,我承你吉言。”大晚上的,他是不能暴怒的。
白泓顧乘風站在惠心院里,目送著白容父女提著燈籠離開院門,他上前關上了院門。
爹娘已經打瞌睡到不能堅持,白泓回到正屋對他爹說:“前些日子,咱們樂令大人的公子和我聊了,如今京城的守護全賴大王子乞伏志一身威名,這樣才阻擋趙國燕國在正北方的偷襲,二房這時候還想著釀酒織布過安穩快活日子,我就說吧,別把咱們京城想成什么樂土。”
“先回去歇息吧!你爹明日還要趕工制琴。”石令婉聽這些就惆悵,她推著白季旺進去內居室更衣就寢。
“嗯,娘您早點歇息!”白泓牽著顧頌的手,出來惠心院門外。
望一眼惠心院后面的內小院,窗戶還亮著燈的,哥舒夜石軌必定還秉燭夜談。今夜他們師兄弟聯合為哥舒夜出氣了,也希望他阿夜叔日后別太張揚了。
寂靜夜空里,走廊頂上一只貓頭鷹“咕”一聲飛過去,回到泓芳居的白泓,特地一個人到西廂房湊近窗根下聽了會兒。
他聽到屋內燕兒均勻的呼吸聲,回到正屋內,顧頌也和他一樣一樣特地先開門看看右側室里的鈴兒。。
進去左側室簡單地用已經溫了的水,他們互相擦了身子,室內爐子已經被添加了炭粉沫子壓上了,冷的趕快穿上寢衣回到白泓的大床上。
床外隔扇上小孩掌心大的燈盞照耀下,兩人就著光上了床。
白泓的腳有些冰冷,顧頌是體熱的身子,他主動抱住他的腳為他捂熱。
“早知道咱們這么晚才回來,就讓燕兒把浴室外間的爐子火燒著,嚇!這么冷。”白泓卷住被子把自個做成蛹。
“喂!你腿縮里面,你這腳還要不要我暖啊?”抱著他腳的顧頌坐床上,手里就只有他的腳尖。
“嗯,那你別暖腳了,我背給你壓。”
“嗯,好。”顧頌忘了,這是什么時候起,他們晚上睡前的按壓腰椎捶背,又添加了互相壓背部的取暖方式。
顧頌將他的腿壓上白泓的腿,他腿冰涼而他的腿是熱的,這樣一來,白泓被他師弟這“烘爐”暖熱了后背身子。
他的冰冷感被融化了,大腦重新活躍,想的也多了。
“你今日申時跟著白容那丫頭,去見乞伏植,那乞伏植對她說了什么呀?瞧她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