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冕的申請最終還是交到了他的手里,只不過是從文載道顫巍巍的手中接過來的。望著這個老人,陸正冕心里還是鄙視了一下:“學問這么高,心理承受能力咋就這么差呢!...”。
回到家后他跟誰都沒有提及此事,只是一個人悄悄地分撿起自己的個人物品來。在接到批準申請的那一刻,他心里突然冒出個念頭,這個“家”以后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很奇怪,但這個念頭卻總是揮之不去。一想到這些他的心中不禁又泛起一絲傷感來。如果他還是原來那個“陸正冕”的話,也許不會這么堅決的離開,其實這里絕大多數人對他還是極為親厚的。
二弟陸正星的敬愛加崇拜,二妹陸玲玲的無話不聊,以及幼弟陸正暉對他的依賴。這些在他真正離開的時候,卻都成為了一股牽絆。
當年陸正冕穿越過來的時候,陸玲玲出生才滿周歲,望著這個嬰兒他想起了自己的一雙兒女,自此他將全部的感情都投射到了二妹與小弟的身上,自有著一種父兄般的感情。正在他回憶著弟妹們幼時的模樣之時,房門一下子被推了開,陸玲玲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一進門就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趟,嘴里喊道:“累死啦,大哥,快點,幫我去做手工,明天上學要交的”。陸正冕見狀搖頭苦笑道:“玲玲大了,以后別再像個假小子一樣,要多跟大姐學學女紅,不然將來嫁到婆家會被人笑的”。
這陸玲玲今年才十歲,對男女之事還是懂非懂,聽見大哥如此說,還以為他在笑話自己,頓時滿床打滾耍起賴來。她這里正“玩的”高興,覺得屁股被人拍了一巴掌,還以為是大哥在逗弄她,頓時雙腿亂蹬著轉過頭去,只見父親瞪著雙眼俯身看著她,而大哥則站在后面咧著嘴無聲的笑著。
“爹爹....”,陸玲玲見狀忙跳下床來,眼珠子亂轉著想辦法如何應付陸博思。對于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兒,陸氏夫婦向來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好在畢竟還小也鬧不出什么大的舉動。
“手工做了一半人就沒影子了,你母親正在到處找你呢,還不快去”,陸博思瞪著眼睛嚇唬著小女兒。陸玲玲一聽母親在找她,心知不妙丟下一句“爹爹今天好帥!”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見她跑遠陸博思搖搖頭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陸正冕。對于這個大兒子他現在感覺越來越陌生了。回想當年,他小的時候對自己多少還有些依賴,父子之間的感情還很親厚,但不知是哪一天,陸博思從兒子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絲的陌生,你很難想象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成熟和冷漠,嘴上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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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但卻拒人于千里之外。
陸博思把這一切歸咎于環境對兒子的影響,使得他提前進入了叛逆期,心想終有一天孩子會明白自己的苦心,多年的養育之情不會虛擲!所以近些年對于這孩子在學校結交“狐朋狗友”,以及種種頑劣行徑,他都抱著一種如同民間小戶的思想,認為“淘小子有出息”而一笑了之。
但今天得到的消息卻讓他感到十分的驚訝。自己在事先竟毫無察覺,也可以說陸正冕心機之深沉,讓沉浮宦海多年的陸博思都有了些許的“汗顏”。
“冕兒,你....申請轉校了?”,話音一落,陸博思老臉一紅,感覺好像自己虧欠了兒子一般,但細想一下突然發覺不知不覺間,他與陸正冕之間已經很少交流了,剩下的只是日常的客套。
“父親...”,陸正冕“艱難”的叫了一聲,“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事先想好了一整套的說辭,可事到臨頭卻冒出這么一句文青十足的話,陸正冕很想抽自己一個巴掌。
陸博思聞言一愣,憋了半天來了句:“你如此說,竟然我無言以對呢!”。
陸正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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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陸正冕只帶了一個隨身的行李箱,在前門車站登上了南下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