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幾人眼見肖萬才慘死不僅沒有被嚇退,反倒激起了心中的血性,將海瑞強行護在中間,也不反抗將身子當成“肉盾”,迎著雨點般的木棒、短刃,向前疾走絲毫沒有停頓。
憑著一股狠勁幾人硬是沖出了包圍,但也有兩人在最后的關頭倒地不支,死在了當場。此時的海瑞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在他的面前,早已經目眥欲裂,哪里還想著將來如何報仇,只想轉回身去與這群王八蛋同歸于盡。
就在他掙脫著想要轉身時,身子猛的被推的飛了起來,摔出一丈開外。等他爬起身來只見剩余兩人手挽著手堵在巷口,一人回頭沖他狂喊著:“快走,不要讓我等失望,給我們報仇....”,他一邊喊口中不斷有鮮血迸出!
一眾嘍啰見這人滿面血污猶如厲鬼,也嚇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怔怔的看著這兩名直挺挺站在巷口的織工。“他媽XXXX,人都死啦,一群慫貨怕他個鳥啊”,這是徐虎也從后面趕了過來,一腳蹬在一名織工的胸腹,然后這二人直挺挺的同時倒了下去。
等這批打手沖上街頭時,海瑞早已不知了去向。徐虎左右張望一陣嘴里不干不凈的罵了幾句,揮揮手示意手下將器械收好,畢竟大宋還是法治社會,大街之上公然行兇,徐虎還沒這個膽量,見事已至此只好令手下散去,他也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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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府向龐怡曾匯報情況去了。
海瑞并未走遠,畢竟時讀書人腦筋清楚,深知如此狂奔必定會引人注目,反到給徐虎留下線索。所以他轉過兩條巷子后,便隱身在巷尾的一堆磚瓦木料后面,一直等到天黑方才起身離去。
家是不能回了,那里肯定已被龐家派人監視,貿然回去立時就會連累一家老小,左思右想之下終于想到了一個穩妥的去處。主意打定他就向著龐氏紡織工坊的方向走去。海瑞料定此時的杭州城各方“勢力”都會到處搜尋他的蹤跡,而龐氏的工坊就成了“燈下黑”,此時躲在那里,就相對安全的多了。
龐氏工坊位于“立馬吳山第一峰”的吳山角下,占地相當廣大,藏身于此十天半個月都不會被人發覺。海瑞趕到這里時已是凌晨時分,本來因為“叫歇”而一片死寂的工坊,現在卻燈火通明一片忙碌的景象,明顯是正常倒班的織工正在上工。
海瑞見此心中大起疑惑,當初他們就料定,龐怡曾一時肯定找不到如此多的熟練工人,以確保工坊正常生產,所以才有底氣“叫歇”,哪曾想這么短的時間,他就將人手配齊重新開工。
海瑞望著燈光邊想邊行,一時間竟全然忘記了危險,就在他將將要從暗處走出時,胳膊一把被人拉住,嚇得他汗毛倒豎忙轉身想擺脫掉對方。
“海瑞,是我,你膽子怎么這么大啊!”,海瑞聞聲接著燈光,才發現拉他之人原來是工坊大門的門房,齊大爺。
見他身后無人,海瑞忙低聲說道:“齊大爺,這是怎么回事?大家不都待在家里等消息呢嗎,這個.....”,他向身后的工坊指著,竟有些說不下去了。
一眾兄弟慘死于陋巷,才換得他獨自逃生,而工坊的工友為了些許小利就輕易屈服,這讓海瑞情何以堪!
齊大爺并未多說向左右看看,就拉起海瑞順著墻根溜進了工坊。這齊大爺獨身一人常年住在工坊,平日負責一些開門關門嗮掃門前空地的事情,他人老覺少自然起的很早,恰巧就看到了海瑞一人直挺挺的向大門走去。
“其實這也怪不得大家,龐家到處跟人說,你好幾次要求加薪,工坊不答應,你才煽動大家‘叫歇’的”,齊大爺將龐家的“勾當”一一道來,聽的海瑞怒發沖冠雙眼猶如要冒出火來。
齊大爺見狀靜靜坐在了一邊,等著海瑞自己平靜下來。他是從海瑞一進廠就認識了的,深知這孩子的為人,龐家說他如何老人自是不信,要不剛才也不會攔下海瑞。
半晌過后,海瑞長長出了一口氣,對著齊大爺說道:“大爺,我想在這里躲兩天,杭州是不能待了,我....想進京‘告御狀’去”,海瑞堅定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