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有兩件事傳播的速度極快,一是緋聞,另一件事就是變亂了。而且口口相傳之下就難免添油加醋,有了王德武的“榜樣”,消息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四方,陳州附近在極短的時間里就冒出十幾股勢力,并迅速向著周邊蔓延開來。
等消息奏報到了京城的時候,各地被官府強行壓下去的騷亂,又如休眠的火山重新“噴發”起來一般,而且變得愈演愈烈,大有席卷全國之勢。
深夜,京漢鐵路上的鄭州車站。一列火車噴吐著蒸汽緩緩滑進了站臺。“嗶嗶嗶”陣陣哨聲中車門打開,車廂內的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紛紛跳下車來。站臺上戒嚴的戒嚴、整隊的整隊,一切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混亂。
與此同時,從列車最后一節單獨懸掛的車廂內,匆匆走下數人,清一色的黑衣、長靴,頭戴類似于游騎兵的那種黑色圓邊檐帽,不過卻是硬檐,只要微微低頭,就能遮擋住三分之二的面容。
路過站臺上的軍隊時,軍官紛紛轉身敬禮,這些黑衣人也不停步,只是略略抬手回禮,朝著車站的偏門徑直而去了。車站偏門外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馬車早就停在那里,幾人出得車站拉開車門就鉆進馬車的車廂,全程一言不發,相當的狂拽酷炫,不明就里者還以為是一群霸道總裁,來鄭州開會度假呢。
馬車沿著長街一路向著河南行省的巡撫衙門而去。當年“肇武元勛”們一路披荊斬棘、奮發努力而驅逐蒙元,但成吉思汗的子孫們,畢竟還是統治了神州大地一段時間。等到全境光復后,大家發覺蒙元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他們留下的這個“行省”體系還是蠻好用的,于是大家本著“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想法便沿用了下來。
不過一“省”的最高長官在元時稱為“丞相”,這個規格就有些高了,后來想來想去本著“巡行天下,撫軍按民”之意,就將一省最高的軍政長官稱為了“巡撫”,很巧合吧,對嘍!無巧不成書嘛....。但這個所謂的“巡撫”卻不是岳先生鼓搗出來的,他當時一心撲在了軍隊的建設上,將個軍隊的建制搞了一個亂七八糟,古怪的名詞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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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身后”數十年,后人才在他的基礎上梳理整頓,形成了具有大宋“特色”的軍隊編制和軍銜體系,一直沿用至今。
車到巡撫衙門門前,自然有巡查守夜的兵丁上前詢問。只見車內伸出一只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亮出證件只說了三個字:“振興社”,略一停頓才說道:“將你們巡撫速速叫醒,瑞王有令即刻辦理!”,說道最后車內之人口氣加重了幾分。這時如果陸正冕在場,非得當場暈倒,他當日冒充玄衣社蒙混過關,如果遇到明眼人非得當場識破不可,因為“玄衣社”只是外人的叫法,人家內部人可從不以此自稱。
這名兵丁從未聽說過什么“振興社”,剛要操著“鄉罵”讓對方滾蛋,但借著微弱的燈光,見幾名黑衣人面無表情端坐于車內,又想到剛才似乎聽到了什么“社”字,猛然想到莫非眼前之人,就是橫行于軍方的“玄衣社”?
一想到此,嚇得他噔噔后退數步,連聲說道:“請幾位稍等,我馬上進去稟報”。說完這名兵丁轉身就奔進了巡撫衙門。
近日整個河南都是“烽煙四起”,各地民變的消息接二連三的報到了省城,弄得巡撫涂敏元焦頭爛額,今晚處理完公事已是午夜,索性就在簽押房內歇息了下來。哪知堪堪入夢便又有人來打擾,揣了一肚子下床氣,涂敏元披衣而起開門就要喝罵,但話未出口就看到侍衛副官身后的黑衣人。
畢竟是朝廷的一品大員,那也是吃過見過的主,一看便知來者何人,而且領頭之人他還認識,此人就是瑞親王的次子,皇帝的親侄子,趙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