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思大殿之上當眾宣布了自己的決定,即“今后誰蓄奴,陸氏就對他實行‘制裁’”,陳實先等人聞言差一點就當場哭出聲來。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么欺負人的!你陸氏一旦停止供應農具,那就只能讓那些農奴用手刨地了,這樣算下來,支出的費用立時就會打著滾的向上翻。
無奈之下勛戚們只好捏著鼻子同意了這項提議,從明年開始分階段的恢復奴隸們的自由身。但這也不是沒有條件的,那就是恢復皇親勛貴不納稅的特權。德宗在位的最后兩個月里,已經責成戶部開始籌備勛貴們納稅的相關事宜,如今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再不拿回點什么就說不過去了。關鍵是勛戚不納稅是一種特權,也是一種體面,一下被朝廷剝奪了,那我們跟那些“臭要飯”的還有什么區別?你讓我們這些老“正什么旗”的臉往哪擱?
結果又是一番拉鋸,陳實先這幫子勛貴們終于扳回了一局,不過想想自己的付出即便是勝利了,這特么也是一場“慘勝”啊!不過很快的他們就找到了心理平衡,因為這回該文臣們被ko了,特別是焦仲陽領銜的戶部。
自從上回國庫空虛差一點激起兵變后,德宗痛定思痛,一方面以鐵路股權作價先償還了錢商們的借款,然后便責令戶部拿出方案,準備增發鈔票了。現如今的大宋早就已經廢除了金銀貨幣,畢竟從兩宋時期開始,就有了發行“交子”的經驗,再加上岳先生的加持,所以中興之后就如同其他穿越眾一般,轟轟烈烈的開始發行紙幣了。
在總結了無數穿越眾初代目的經驗教訓后,岳先生也知道這玩意控制不好就會通貨膨脹,而且鈔票的發行權萬萬不能放在皇家的手中。腫么辦?貨幣經濟學這種高級貨沒學過啊,不過他過來那會兒公知泛濫,好像漂亮國那套就很好,那就拿來用用唄!于是一套非驢非馬的大宋版“銀聯會”方案就新鮮出爐了。
可惜這套方案才拿出來,還未等他跟陸秀夫等人解釋清楚,就發生了意外岳先生被鍋爐崩得“蹤跡全無”了。于是剩下的事情自然
(本章未完,請翻頁)
又是一眾弟子連蒙帶猜的,最后確定了官府監督錢商發行貨幣的辦法,而有貨幣發行權的恰恰就是京城的“八大匯”。
辦法就是這八家錢商在每次發行貨幣前,必須向戶部繳存一定數額的準備金,而且必須是:黃金!然后按照每次戶部測算的比例,成倍數的發行紙幣。而這些作為抵押物的黃金也可由錢商們予以贖回,也算是戶部回籠紙幣的一種方式。
在岳先生的設想中,這樣就能很好地杜絕皇家濫發紙幣,以免像后世明成祖那樣,發行的寶鈔拿來擦屁屁都嫌喇的慌。可惜事情正如紫霞仙子說的那樣:“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岳先生的方案保證了皇家不會濫發紙幣,那怎么保證錢商不會從中牟利呢?嘿嘿,錢商們說:“我不能保證什么,你只能相信我...”。所以你看,這世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經過三百余年的不斷演化,造成了先進的生產力與落后的生產關系極度的不協調,大宋成了岳先生一手創造出來的“弗蘭肯斯坦”。
“距離上次增發紙幣,僅僅過去了半年,市面上的物價就有了飛漲的趨勢,前天我找來家里的管事,大概測算了一下,這段時間陸家的物資采買,竟比之前上漲了一成還多!”,陸博思打完勛戚們的臉,反手就給了文官集團一個“回手掏”。
焦仲陽聽完此話頓時“蛋疼”的臉色發青,而御座上的皇帝也是大吃一驚,忙開口問道:“物價飛漲,戶部可還知情?”。
這樣子一問就容不得焦仲陽閃躲了,忙接口道:“增發紙幣前,戶部是經過嚴格測算的,預計物價的漲幅不會超過半成,不知陸大人是怎樣測算的,亦或是府上的管事...”,說道此處他打住了話頭,但尾音拖得極長,顯然是意有所指。
“不會的,家中的管事祖孫三代都在陸家做事,人品極有保證,而且經手采買品類眾多,又不是他一人經手,想要中飽私囊而且是這么大一筆數額,他是無論如何做不到的”,在場之人也覺得焦仲陽有些強詞奪理了,畢竟陸家的家風擺在那里,
(本章未完,請翻頁)
這種事說出去應該也是沒人會信的。
焦仲陽也覺得自己過于偏頗,抬眼瞄了下皇帝,只見他坐在那里面無表情,右手的手指卻不斷地在桌子上來回敲打。這個苗頭就很不好了,想到這他一咬牙,沖著皇帝躬身說道:“官家,既然陸大人提出疑問,臣以為要么就是市面物品短缺物價上漲,要么就是紙幣的發行,在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不管怎樣,都是國朝的大事,只有查明原委方能對癥下藥。查!此事一定要徹查!...”。
皇帝見到焦仲陽態度如此的堅決,笑了笑無可無不可的說道:“焦尚書多慮了,朕也在想是不是民間的供應,又是哪里出現了短缺,可不能又像上次的米價一樣,弄出絕大的風潮來。好吧,既然焦尚書有此提議,那朕就配合一下,事情交給肅政署,把幾方面的情況都摸一摸,也好讓朝廷有個處置的辦法...”。
皇帝畢竟才上臺不久,根基還未完全打牢,一天之內同時得罪勛戚和文臣,對于他來說還是頗為吃力的,畢竟“單挑”還勉強能應付一下,“群毆”嘛,日后再說、日后再說。
散朝下殿陸博思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徑直趕往了東宮。這些天他經常如此,就是要做出一種強硬的姿態。他深知皇帝將太子禁錮于此,想要做些喪心病狂之事,簡直是易如反掌。
但事到如今僅是將太子扔在一邊不聞不問,明顯就是顧忌著自己。所以越是如此,在太子一事上自己就越要拿個態度出來。
“爹,您來啦,娘還有正星他們可好?”,陸倩倩透過門洞接過老爹遞進來的衣物問道。短短數月這個孩子竟成熟了許多,往日飛揚跋扈的勁頭消失的一干二凈。
“嗯,都好都好...,這幾天你們過得可還安穩?”,陸博思看著女兒半是欣慰半是心酸的問道。他每次過來太子都極少露面,顯然還在怨恨姑父“出賣”了自己。而在陸博思而言,太子始終就是個孩子,時間一長心結自然就能打開,畢竟小孩子嘛,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