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堆啰啰嗦嗦的意見后,林淵沉默著回了三分殿。
走向臺階進入殿內時,抬眼間的目光無意中觸及了殿上的匾額,上面“三分殿”三個大字赫然醒目,林淵當場愣神在了原地。
這一瞅就失神了許久,直到后半夜,他依然站在原地思索著什么。
不說注意到異常的其他人,就連陸紅嫣也在心里暗暗嘀咕,聽說早年的時候阿羅無尚就在這盯著這匾額看了幾天,如今這位又這個鬼樣子,難道這匾額上真的藏有什么深奧的名堂不成。
于是陸紅嫣也盯著那匾額琢磨了起來,但看來看去都看不出什么名堂,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不開竅。
當然,林淵也沒有像阿羅無尚那樣站幾天,突然就動了,走上臺階給了句,“明天的談判,告訴他們,其他人不用來了,讓殷菲菲一個人過來見我。”
陸紅嫣錯愕。
于是次日清晨,殷菲菲獨自一人來到了三分殿,就林淵跟她,擯退了其他人。
客氣過后,兩人對坐,林淵先開了口,“你也幫著天武,希望三界隔離?你是龍師的弟子,你不想幫龍師報仇?”
殷菲菲:“這個可以看情況再說,但至少暫時,天武還不能出事,如今的妖界只有天武能鎮的住,天武一旦沒了,誰能服誰?妖界必然大亂!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仙界大亂,我雖是龍師弟子,但也是妖,更是妖界的妖王,我也有私心,我也不希望妖界大亂。”
林淵繃著臉道:“我若是不答應你們呢?”
殷菲菲:“你不肯罷手,那還能怎么辦?那就只能是我三家聯手和你們開戰,沒了活路就只能是拼個魚死網破。只是我不知道這樣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一統三界固然能威懾天下,可強扭的瓜能甜嗎?
你最多只能壓住妖界和冥界,靠血洗來的,不說別的,我妖族焉能咽下這口氣?哪怕是敢怒不敢言,血仇難忘,終究會有爆發的那一天,你能將天下妖族都給殺光嗎?既然已經走到了道不同的地步,又何必強扭在一起。
不說妖界和冥界,你和仙庭這些人之間怎么辦?現在你們是前朝余孽,回頭他們又成了前朝余孽,前朝又前朝,仇怨不休,輪回不休,冤冤相報,什么時候是個頭?如今正是大好時機,雙方徹底妥協在一塊,徹底化解前后恩怨,再無前后之分。能在你手上促成這事,功德無量,靈山院正之威,名揚千古,難道不好嗎?”
話畢,兩人四目相對。
凝視了一陣后,林淵忽徐徐道:“木難手上的寶物和七界通寶不能毀,除了這個條件,其它的我可以答應。”
殷菲菲略急,“那兩樣東西若不毀,有人隨時可穿行諸界,還談何徹底斷絕三界來往?”
林淵:“我可以公開保證,不對兩界擅用,這是我的底線,由不得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沒了再商量的余地。若再啰嗦,那就開戰,至于會天下大亂多久,我沒龍師那么高尚,死再多的人也不能跨過我的底線。這個底線我會告知昆鎮雄,你們自己看著辦,我不勉強。”
殷菲菲眉頭緊皺,瞬間懂了他的用意,這是反將妖界和冥界一軍,在破壞三家的抱團聯手,兩界若不答應這個條件,仙庭那幫人被這位鼓搗幾下的話,怕是要撇開兩界和這廝單獨達成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