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么?”
林淵偏頭看向他,“我想知道,你當年為什么選我,難道真的是因為秦忌的原因?”
木難沉默了一陣,嘆道:“部分是吧。當初,老一輩的人隱退多年后,陸續有人有了子女,年輕人不知平安是福,喜歡打打鬧鬧,和紅嫣一樣,管是管不住的,但又不能放任。真要出事了,哪個父母能不管自己的子女,這一家陷進去,有可能會牽連到其他人。”
林淵:“于是想在暗中畫個圈?”
木難滿臉苦澀,“其實昆一說的沒錯,我才是那個自私自利的人。選中你是因為你心性合適,更重要的是,知道你將來要面對楊真,當時就是想從不相干的人里拎個合適的出來調教,就算死了,也不會太心疼。我也沒想到你后來能弄出那么大一個班底來,更沒想到楊真反而死在了你的手上,自然也沒想到你能有今天。”
林淵懂了他的意思,沉默許久后,緩緩道:“你我師徒情分已盡,以后還是叫你辰叔吧,我就不送了。”
木難點了點頭,轉身,猶豫了一下,又轉身問道:“秦儀和紅嫣,你最終會娶哪一個?”
林淵:“我對秦儀說過,我誰都不會娶,我說話算話。”
木難欲言又止,嘆了聲道:“答應我,好好照顧紅嫣。”
林淵:“這個不用你交代。”
“走了。”木難轉身而去,自己和紅嫣的關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當年沒能忍住喬玉珊的誘惑,釀成如此后果,如今又要陪云華飄然而去,和紅嫣的關系也無臉再提,讓喬玉珊夫婦自己決定吧。
他就這樣自私的走了,帶著云華悄然離去了,此后許多年內再無人見到他們。
林淵也的確沒有去送行,一頭銀發,一身白衣負手屹立在靈山之巔,衣袂隨風翻飛……
三年后,又值寒冬籠罩的一座城。
旭日初陽照射的城郊,厚雪覆蓋的森林,冰雪玲瓏,清新動人。
靜謐,樹掛上的堆雪偶爾嘩啦墜落一砸,樹枝復又彈動在靜謐中。
覆蓋白云般積雪的小酒館,門開了。
衣著臃腫的諸葛曼走了出來,看看屋檐下陽光折射出霞光的一道道冰棱,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
她喜歡每天清晨這新生的感覺,又充滿了精力以笑臉迎接新的一天,走下臺階,踩著積雪唰唰而行,準備去城中心去采買酒館新一天經營的所需。
走到酒館外的大路上時,有點意外,看到自己的車輛前面又停了一輛車。
一輛夢幻紫顏色的車輛,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
走了過去,看清后又目露驚訝,甚至是欣喜,發現正是自己最喜歡的一款車。
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摸,然手一伸出,又忍不住四處看了看,有點奇怪,誰的車會停在這里宿夜?
沒見到人,她又看向了車輛,伸手摸上了冰涼的極具美感的車輛曲線。
“喜歡嗎?我記得你指著畫冊上的這輛車跟我說,這是你最喜歡的一款車,然而早已停產了。這三年來,為了找到這款車,我一直在派人暗中尋找,實在是也不好大張旗鼓的找。直到半個月前,才打聽到有個人喜歡收藏車輛,但是人已經過世了,找到了他的后人,幸好他的后人把車輛當做了先輩的遺物保存,才在一個塵封的車庫里找到了它。已經清理過,能開,你要不要上車試試?”
一聽到開口的聲音,諸葛曼已經如同石化般僵硬在了原地,不敢回頭看。
好一會兒后,又沒了動靜,她才嘗試著慢慢回頭轉身,結果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子。
男子摸著唇上的八字小胡須,一臉微笑,另一手拎出了車鑰匙。
諸葛曼怎能不認識他,就算想忘了,現在打開的視訊光幕里也能看到,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如今已是何等地位的人。
扭頭就走,忘記了采買,只想逃避,想跑回酒館躲避。
路滑,跑太快,一個踉蹌摔倒,幸好一雙手及時出現,扶住了她。
她用力甩開攙扶,一把將人推開,繼續前行。
男子亦步亦趨,如同跟屁蟲似的跟在后面,又怕她摔倒的樣子,不時伸手防備,低三下四的樣子絮絮叨叨嘟囔:“你以前總問我,說你老了,我會不會離你而去。我說過,你在我心目中永遠不會老,真的,我給你帶來了能容顏永駐長生不老的東西……”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