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石壯便單人獨騎離開,整整一夜未回,三人還是很擔心的。說起來,這一大片區域也可以劃在有效的戰場范圍之內。
石壯翻身下馬,一夜的奔波勞累,但他看起來卻沒有多少疲乏之色,反而精神抖擻。隨手將馬韁系在一株桃樹之上,馬兒便靜靜地低下頭,長舌頭一卷,便將落在地上的花瓣卷進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來。
“石大哥,你回來了,有什么新情況?”陳長平關切地問道。
李瀚則是取下掛在腰間的水囊,無聲地遞給了石壯。
石壯仰頭,咕咚咕咚地大喝了一通,將水囊扔還給了李瀚,一屁股坐在了滿地桃花之上,伸長了雙腿,伸手指了指身邊,示意三人也坐下來。
“完蛋了。”石壯攤了攤手,“抓住了一個成德軍往章武那邊求援的使者,一共四個使者,活著沖出來的只有一個。”
“成德軍敗了?”陳平安眨巴著眼睛,“不是一直順風水順水的么?”
石壯冷笑了一聲:“讓公子料中了,振武軍早就反水與張仲武勾搭起來了,所謂的三家聯盟,只不過是一個騙局,誘成德上鉤的而已。張仲武隱藏起來的數千契丹騎兵在李澈大舉攻打河間府最緊要的關頭插進了戰場,成德軍潰不成軍,大敗特敗。”
李浩李瀚聽見這個消息,都是面露喜色。
“兩個小猴子干嘛這么高興?”石壯撇了二人一眼。
“李澈大敗,自然就沒有能力再去找公子的麻煩了啊!”李浩喜形于色地道:“而且這一次他大敗,聲望大跌,咱們公子的機會可就更大了。”
石壯哧的一笑:“你的心思倒很靈動,不過你想過沒有,成德大敗,盧龍軍長驅直入,讓盧龍徹底占據了成德,咱們的小公子又何處存身?”
李瀚瞪起了眼睛,握起了拳頭,在空中揮了揮:“石大叔,有咱們這些人,便能保住武邑,只要公子一聲令下,我還能用刀子給他砍出更多的地盤來。”
李浩也是連連點頭:“這話說到我心坎里去了。那李澈死了最好,有他在,咱們公子干什么都縮手縮腳的放不開,他要死了,公子就可以大展拳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什么好怕的,正好殺出武邑,讓成德人都知道,咱們的小公子才是他們的救星。”
石壯大笑。
“心思倒是好的,不過這事兒,做起來挺麻煩的。”
不再理會兩個小崽子,而是回頭看著陳長平道:“我往章武方向打探了一下,柳成林那小子本來是率軍前來救援的,但不知為什么,半道之上卻又撤兵回去了,所以,李澈是徹底的沒救了。”
陳長平點了點頭:“墻倒眾人推,成德這一下子把絕大部分主力都給葬送了,振武叛變,橫海那邊就算與盧龍沒有勾結,肯定也不會再沾這趟渾水,當然要撤兵回去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