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不痛快地李澤胡亂地吃了幾口,站起身來道:“母親,我吃飽了,這便出去做事了,今天安排了要與柳鐫談一談的。”
“你去吧!”看著兒子的反應,王夫人倒也不以為意,這也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看著李澤離去的背影,王夫人輕聲道:“夏竹,過一段日子,你便去澤兒哪里去貼身照顧他的起居吧。”
夏竹啊了一聲,“夫人,這些事情,一直是夏荷在做的。”
“夏荷以后哪里還會有時間和精力將澤兒照顧得無微不致呢?”王夫人搖頭道:“現在她就忙得不可開交了,以后澤兒勢力越來越大,她只會越來越忙碌,田波說了,夏荷會的那些東西,都是你家公子從小一手一腳教出來的,根本就無可替代,那些帳目之類的,在外人看來,便如同天書一般壓根兒就看不懂。”
“我走了,夫人這邊不也就沒人了嗎?”夏荷輕聲道。
王夫人笑著搖頭:“夏荷跟了澤兒十多年,看起來就要飛上枝頭成鳳凰了,你跟了我這些年,卻是什么也沒有得到,讓你去澤兒身邊,也是給你一個前程,不枉你服侍了我這么多年。你與夏荷自來情同姐妹,她會排斥別人,定然不會排斥你,過去之后,你也可以成為將來的新主母與她之間的一道緩沖。”
夏竹粉臉暈紅,低頭不語。
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
李澤回到自己的住處,夏荷卻已是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去了縣衙那邊處理那每日堆集如山的文案去了。
武邑這邊是早就規范了的,做起事情來,自然是有條有理,自縣衙往下,直到村里一級,都由義興社的人完全把控著,一呼百應,不存在著政令有什么不通達的地方,但是信都那邊就不成了,義興社才開始剛剛展開,遠遠達不到武邑這邊的效率。原先的官府早已經被橫海軍摧毀,李澤新任命的孫雷,馬明濤等一眾官員想要在信都穩住腳跟,與地方大戶取得互信這都還需要時間,而恢復信都的經濟民生無疑是他們點燃上任第一把火的最佳著力點,只要讓信都重新恢復了秩序,經濟再上軌道,一切的一切便自然水道渠成。而這其中又夾雜著德州人的安置,也是一件撓頭的事情,信都人,必然會仇視德州人的,必竟在這一場劫難之中,死在德州人手里的信都人可真是不少。
而石邑,現在更是一片混亂,還處在軍管時期。
所有的這一切工作的管理,其核心都只有一個,錢。
大把的錢灑出去以謀求穩定,秩序。
而只要涉及到錢,必然就離不開夏荷。
李澤突然就有些心疼起夏荷起來了,昨晚一夜瘋狂,幾度巫山**,今早夏荷還強撐著爬起來為自己打水洗臉,穿衣洗漱,看著走路都不自然的夏荷,李澤便有些自責。
偏生母親這個時候又說起那些事情來,就更讓李澤不快了。
想想今天還要去見柳鐫,李澤便覺得腦仁有些發漲,母親如此明白無誤地暗示了對方,倒是讓自己去見柳鐫變得有些不尷不尬了。原本是去要挾,是去賣好,是去施那離間之計,現在倒好,上門去倒似是拜見未來的老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