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起步,身后突然傳來了巨大的呼嘯之聲,他無奈轉身,猛力一刀劈下,一聲悶響,飛來的黑影被他應聲砍翻在地,看著跌在自己腳下的尸體,蔡德渾身冰涼,那是已經死去的楊宜.再抬頭之時,柳成林魁梧的身材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腰間的短刀握在手中,正冷冰冰地看著他.
“這是節度使的命令!”蔡德艱難地道.
“你只跟了我一年,咱們沒有什么情誼.不像楊宜,我殺他,總還是要問他一聲.”柳成林也不廢話,丟下這句話,已是持刀撲了上去.
蔡德也知此時沒有任何僥幸了,揮刀迎上去,只不過二人功夫卻相差太大,帳內眾人連刀刃相擊之聲都沒有聽見,便看見蔡德的胸口被插了一把刀,正在緩緩倒地,而柳成林,已經轉過身,大步走向了正中間的虎案.
景州長史何志高,此時卻已是手腳酸軟,癱倒在地上.到了此刻,他自然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經暴露了,柳成林毫不猶豫地便殺了楊宜與蔡德,自然也不會放過他.
直到此時,他終于明白先前柳成林去干什么了.
他是先將楊宜與蔡德哄騙了中軍大帳困了起來,然后自己親赴左右兩營,收拾了這兩人的親信,控制了左右兩營這才趕回中軍大帳.
柳長風招呼外面的甲士走進大帳,拖走了楊宜與蔡德的尸體,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又有一人走了進來,看到此人,何志高終于明白為什么消息會泄露了.
那是節度使府的孫志.
柳成林在虎案之后坐定,眼睛掃過帳內眾將,眼神兒特別在一眾府軍軍官的臉上停頓了片刻,緩緩地道:”各位,橫海節度使聽信饞言要殺我,柳某人自問這些年來對橫海也算勞苦功高,更沒有做半分對不起節度使之事,所以,自然不甘就此被冤殺.自今日起,柳某人不再受橫海節制了,我準備奪取景州,以為我立身之基.”
帳內鴉雀無聲,絕大部分軍官都是驚慌亂安.
“景州這幫貪官污吏,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柳成林看著來自安陵的府軍官們,道:”你們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一些內情,這次災荒,雖然是老天爺發威,但景州其實是有糧的,但以盧金為首的這些人不但不肯賑濟,反而將糧食偷盜出來販賣高價以牟取暴利,因此而逼反了安陵,這一次如果來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只怕你們的腦袋此刻便已經懸在安陵城頭了,這樣的長官,我們要他干什么?柳某人是個武人,說不來什么別的漂亮話,只是說一句,柳某人握有景州之后,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有柳某人吃的,就有你們吃的,就有你們的家人吃的,你們,愿不愿意跟著我干?”
柳長風率先站了出來:”愿意跟著校尉一起干.”
數名府軍官官跨步而出,大聲道:”這些狗娘養的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為什么還要聽他們的,跟著校尉干了.”
“跟著校尉干了!”帳內軍官,同時踏前一步,拜倒在柳成林身前.
“好.以后柳某人與你們,有福同享,有難共當.”柳成林大聲道.
聽到大帳之內的吼叫之聲,何志高臉色如土,癱倒在地上的他,想要向外爬出帳去,但整個人卻一絲絲的力氣也使不出來,努力了半晌,卻只向帳門口蠕動了幾步的距離.
眼前突然開朗起來,這時帳內的軍官們左右分列,卻將他孤零零地暴露在了大帳的正中央.
“何長史,你想死還是想活?或者這么說,你和你的家人,想死還是想活?”柳成林冷冷的話語在他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