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柳成林揮了揮手:”你們人可以走,也可以帶走路上吃的糧食,但其它的東西,卻是分毫不能動.那是景州百姓的血汗,你們靠著民脂民膏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現在,是該還給景州百姓的時候了.”
何志高欲哭無淚,一生心血,瞬間便打了水漂,積累下來的無數財富,在轉眼之間便便宜了柳成林,而他,將一無所有的離開景州.
但比起盧金和馮嵩,他又是幸運的,好歹也保住了一條性命,此時那里敢多言,生怕觸怒了柳成林,一刀將他也宰了.
“還有一件事你轉告節度使,孫志的家人,一個不少地給我送過來,少了一個,我便斬殺盧金與馮嵩的家人十名,要是孫志的家人沒了,盧金與馮嵩的家人,便統統要陪葬.”
何志高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刺史府.
“柳兄,不,柳刺史,多謝你.”孫志拱手,向柳成林道謝.
“你我兄弟,何必言謝,這一次要不是你來給我報信,說不定我就死在這景州了,哪有眼前的風光?”柳成林笑道:”孫兄,景州長史一職,可有興趣?”
“吾所愿也,正想毛遂自薦!”孫志大笑道.
“好,孫兄,我于民政一道,并不如何精通,反而是你于此道之上頗有造詣,以后這景州如何治理,還得靠你了.”柳成林道.
“遵命.”孫志道:”眼下無非就是安民,賑濟,柳刺史新上位,自然要表現出與前任刺史的不同,有盧金這個貪官污吏在前面做底子,柳刺史只需要做得比他好一些,自然便能贏得百姓的心.民心一定,則自然眾志成誠.”
“此言深得我心.”柳成林點頭道:”這些年來,在橫海東征西討,被找擊敗的,殺死的那些所謂暴民,土匪,多半都是被逼得活不下去的一些良民,就像這一次安陵之變一樣.不過以前我只是一個領兵將領,做不得主,也說不了話,只能按軍令行事,眼下既然我掌了權,自然就要改變這一切,別的地方我管不了,但景州,卻要從現在起就要開始改變.”
“明白,接下來第一件事,便是賑濟災民,安撫百姓,讓他們各自歸家.景州其實還不到缺糧的地步,只是被那些黑心腸的人吞了.”孫志道:”第二步,便是要盡量減輕這一次災害的影響了.柳刺史,不管是盧金也好,還是何志高馮嵩也好,都是家財巨萬,將他們的家產充公之后,景州在財政之上一時也是無虞的,不若便免了今年景州百姓的賦稅.我敢斷言,單是這一件事,便足以讓景州人從此便只認你柳刺史一人.”
柳成林點頭表示贊同.
“其二,便是要整軍了.”孫志接著道:”災害過后,將府兵整編,讓他們有一口飯吃的同時,其實也是減輕了他們家里的負擔.像這一次跟著刺史打進景州城的人,更是要多多賞賜.便是后來征召而來的人,不妨也發放一些薪餉,以收其心.”
“可以.”
“以我對朱壽的了解,他必然是要整軍來攻的.”孫志道:”橫海這一次在成德吃了大虧,德州數百里地,變成了無人區.那李澤這一招絕戶計,使得朱壽沒有能力越過這數百里的無人區去進攻翼州,但是,景州就不一樣了.他奈何不了成德,但絕對不會放過柳刺史你,否則,他這個橫海節度使便要變成一個笑話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民政之上的事歸你,打仗的事情歸我.”柳成林冷笑道:”除非朱壽親自來攻,其它人來找我的麻煩,那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