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茶杯,怔怔地看了李澤半晌,才緩緩地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啊,對于權力的迷戀,始終是沒有止境。”
李澤仰頭看著母親,道:“母親,您不愿意去長安嗎?如果不愿意去,那就不去。沒有誰能勉強您。兒子更不會。了不起我不去長安了。”
王夫人搖頭道:“長安,那是一個好地方啊,我還是小姑娘的時候,曾經跟著你的外公去過一次。相比起長安,咱們這里,的確是窮鄉僻壤,能去長安享福,我巴不得呢!”
李澤自然知道王夫人這話說得有些勉強,這片土地,必竟是母親的家鄉。
看著李澤欲言又止的模樣,王夫人笑道:“行了,你也別覺得過意不去。公孫先生昨天與我說了很多,能對你的事業有些幫助,母親當然愿意為你去做的。在這里,我已經住了數十年了,留給我的,除了傷痛之外,美好的時光,當真是少之又少,唯一留戀的,也就是你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已經成了一只能搏擊長空的蒼鷹,母親能為你做的事情越來越少了。現在能幫到你的忙,母親不知有多開心呢!”
“多謝母親!”李澤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母子之間,有什么多謝不多謝的。”王夫人笑著伸出手,撫摸著李澤的頭頂。
“母親,父親的身子不行了。金源說,他最多還能撐一年。”半晌,李澤才低聲道:“您,當真不與父親見一面了嗎?”
“見又如何?倒不如不見!”王夫人的身子僵了一僵,但旋即便放松下來。“我和他之間的聯系,也就只是你了,只要你好,那便好。我與他,從此既無恩義,也無仇怨,就這樣吧!”
李澤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夏竹那丫頭,你當真不要嗎?”王夫人從李澤手里接過了又不杯熱茶,瞅著李澤,眼中卻盡是不滿之色。“夏荷固然是從小就跟著你的,但我看夏荷整天忙得腳步點地,你離開后的這幾個月,她回宅子里的時候,加起來不到十天,平時就都呆在公房了,這如何能照料得好你?”
“母親,現在諸事還沒有踏上正軌,正是雜亂的時候,夏荷負責的這一塊的確忙了一些,她哪里不理順,對于兒子的整個計劃,都會有影響的。”李澤陪笑著道:“夏竹是母親親自教導出來的,那自然是好。不過您這馬上就要去長安了,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人照顧怎么行呢?再說了,夏荷在我身邊,我都覺得委屈了,又怎么還能再加上一個夏竹?”
“這有什么可委屈的?”王夫人不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