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長明瞇起了眼睛:“屠虎,你怎么知道他們都換了人?”
屠虎道:“我們在外面跑生意的,便是腦后也要多長幾只眼睛,否則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個月前我便開始替公子進京勘測線路,一路之上我自然是更加細細察看,特別是要與公子接觸的那些人,更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這么說來,這家官驛是有問題的了,但是是誰要算計我呢?孟津距離東都不過一條黃河,數十里地而已,難不成是福王要收拾我?”
“這不太可能!”公孫長明搖頭:“公子現在身擔著北地安危,在福王的地頭之上如果出了事,福王哪里擔得起這個責任?”
“不管是誰要對公子不利,但這個官驛是住不得了。”屠虎道。“我已經讓人去準備找船,連夜渡河。”
李澤與公孫長明對視了一眼,都是緩緩搖了搖頭。
“這個官驛,只怕我們還非得住進去不可。”李澤低聲道。
“為什么?”屠虎一點也不想明知山有虎,還向虎山行,如果是他一個人,他倒不懼,但現在李澤,老夫人等都在隊伍之中,他哪里敢冒這個險?
公孫長明看著屠虎,解釋道:“不管是誰想打公子的主意,這個人必然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既然連驛站這樣的地方,都能清換了人手,那你覺得在其它地方,對手會不作布置嗎?”
屠虎一驚。
“官驛好歹在集鎮當中,建筑也算結實,既然我們知道了里面有問題,進去之后,便可以先行控制這些人,然后駐守。而如果是在野外扎營的話,那危險性就更大了。”公孫長明道。
“不如連夜過河?”屠虎道。
“過河?”李澤笑了笑:“我們一百余人,哪里有這么大的船一次性將我們渡過去?就算有,我們敢坐嗎?我們這些人精通水性的有多少?如果一次性只能過去一批人,對方只消在兩岸稍作布置,我們反而自己分散了人手。”
屠虎悚然而驚,“公子,是我欠思量了。”
“我們仍然去住官驛,你派人找小船過河去,帶著我的印信,去找福王李忻。如果此事與他無關,他必然會起大軍前來接應我的。如果有事,多半便在今天晚上,我們就在官驛之中抵擋,我倒想看看,倒底是誰,如此費盡周折地想要我李澤的命。”
“想要你命的人多了。”公孫長明此刻卻輕松起來。“公子,這件事情瞞不過老夫人他們的,你還是先與老夫人等透個信兒,然后再與將領們說清楚,準備戰斗吧,明知道公子隨身帶著百余名精銳戰力仍然敢來打主意,到時候敵人的人手必然不少。”
“我馬上派人過河。”屠虎道。
“多派幾組人馬,一組拿著公子的印信,一組拿著我的私印,福王李忻,與我過去也曾相交,我的印信,他也認得。”公孫長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