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來,我們在經濟之上的壓力可就大了。”盯著翁明給自己重新上藥,纏上繃帶,費仲憂心忡忡地道:“鄧景文率先在瀛州發起大戰,后勤方面的壓力只怕會很大,大部隊從河東方向調往武威方向,也是極大地開銷。”
“今年高麗大熟。”張仲文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費仲一驚:“此時不可擅開第二戰場。”
“那里用得著打!”張仲文嘿嘿一笑:“節帥派遣了耶律元去了營州,同時讓營州刺史王修向高麗國王派出了使者,向他們索要糧草。”
費仲恍然大悟:“耶律元對陣武德雖然表現不佳,但讓他去營州那邊威脅一下高麗人,他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這么說來,咱們已經得手了?”
“自然,高麗國王答應向咱們敬獻糧草一百萬擔,當然,我們也不會逼得他狗急跳墻,除開這一百萬擔之外,其余的,咱們用兵甲等去跟他換。高麗國王如今的日子也不好過,國內權臣檀道濟咄咄逼人,高麗國王急于增強自己的實力好與檀道濟分庭抗禮了,他甚至對王修的使者說,只要我們派出兵馬幫助他平定檀道濟,那他每年都愿意向我們獻上糧食百萬擔。”
“這倒是一門不錯的生意,不過現在我們可沒有大量的兵馬投入到高麗去,真要打那地方,可需要竭盡全力,那是一潭渾水,現在我們實在不易攪合進去,不過送去一些兵甲,派去一些軍官幫著訓練軍隊,倒是沒有問題的。”
張仲文撫掌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我就是如此吩咐王修的。不但如此,還派出人去警告檀道濟,讓他識相一點,否則天軍一至,必讓他灰飛煙滅。”
“那檀道濟必然是嘴上唯唯喏喏,實則上卻會加快反叛的步伐。”
“不如此,我們如何能從高麗人哪里獲得源源不斷的好處?只有讓那高麗國王急眼兒了,我們才能榨得更多的好處。至于他的死活,誰在乎呢?就算是檀道濟將他殺了,到最后,檀道濟就不能與我們再合作嗎?”
“是這個理兒!”兩人相視都是大笑起來。笑到酣暢處,卻是牽動了傷口,費仲不由得又是絲絲地倒抽起涼氣來。
收拾著藥箱的翁明沒好氣地道:“費將軍,你的傷口本身倒沒有什么大事,只是受傷之后,還長途奔波勞累,使得傷口久久不能愈合,如今倒是麻煩了許多。現在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切忌大非大喜,如此方能使得傷口盡快愈合。”
“多謝翁先生,費某記得了,回家之后,便躺在床上不再動彈,直到傷口愈合可好?”費仲拱手笑道。
“鬼才信你!”翁明笑著搖頭:“每三日一換藥,至于內服的藥,我方子已經開好了,費將軍也懂醫藥,便回去自備吧。節帥,費將軍倒是沒有什么大事,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我這便告辭了。”
“有勞翁先生了。”張仲武道。
“翁先生卻請留步!”費仲卻是伸手拉住了翁明,道:“我有一事,要與翁先生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