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張仲武道。
沒等費仲出門,門外卻傳來了急驟的腳步之聲,今日的值星校尉郭田已是如飛一般地奔跑了過來。
“大帥,莫州刺史鄧景文八百里加急送來軍報。”郭田拱手,呈上了一封火漆封印的牛皮信封。
費仲頓時停下了腳步,能讓鄧景文動用驛站的急遞腳送出軍報,必然是瀛州那邊又出了新的事端。
張仲武扯開信封,一目十行地瀏覽完內容,頓時臉沉似水,看了一些費仲,張了張嘴,卻是什么也沒有說出來。一邊的張仲文從他手中接過軍報看完,神色也是立時垮了下來。
“大帥,瀛州戰事不利嗎?”費仲問道。
張仲武嘆了一口氣,倒退幾步,坐了下來。張仲文卻是向前一步,伸手摁住了費仲的肩膀,低聲道:“費將軍,費燦戰歿了。”
費仲身子一晃,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張仲文,嘴里無意識地重復道:“費燦怎么了?費燦戰歿?”
張仲文沒有接話。
“費燦戰歿?”費仲突然提高音量,大聲地重復了一遍。
“費將軍,節哀順便吧!”張仲文扶住了費仲。
費仲的身體原地搖晃了幾下,突然一聲大叫,整個人向后便倒,翁明剛剛給他重新包扎好的傷口,再一次崩裂,鮮血隔著衣裳滲了出來。
“還楞在哪里干什么,去把翁明叫回來。”張仲武一跳而起,大聲吼道。
費燦是費氏一族最為優秀的子弟,也是費氏自費仲之后在軍中最有希望的一顆新星,費仲因為多年之前與契丹人作戰身受重傷而基本退出了軍伍,費燦便成了費氏在軍中大力培養的代言人。
可以說,作為費氏一族的族長,費仲看重費燦,要遠甚于看重自己的幾個兒子,他扶持費燦,準備將費氏一族交給費燦的心思,便是張仲武這些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