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找過你。”屠虎呵呵一笑,轉身拍了拍那個壯漢的臉龐,也不管那壯漢又羞又惱的表情。“郝仁,我有事情要你做。”
郝仁臉色一緊,結結巴巴地道:“屠二爺,您們都是辦大事的,我們這些人,都是在泥里打滾,混口飯吃的,您們的那些大事,我們實在是不敢參與啊。你就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也是給我們這些人一條生路。”
屠虎哼了一聲:“郝仁,我既然找上了你,自然也就弄明白了你的底細,否則長安還有三個與你身份相若的人,我干嘛徑直找上了你?你能來宣武朱溫辦事,就不能為我武威辦事?富武此時的手還只能偷偷摸摸地伸到長安來,我們武威,可是可以輕而易舉在便在這里了結了你。”
郝仁垂下頭去。
屠虎沒有作聲,牢房深處卻走來一個面色陰沉的年輕人,手里端著一個盆子,內里竟然有著一疊厚厚的黃裱紙,年輕人不作聲,只是從中拎出一張,隨手就貼在了板凳之上的那個壯漢臉上。
壯漢頓時左右搖腦袋掙扎起來。
郝仁眼角一陣亂跳。
“你每年從朱溫哪里拿一萬貫錢,替朱溫收集長安的消息。這樣的事情,你已經干了三年了。”屠虎不緊不慢地道,“我們還知道,你之所以干這種事情,是因為朱溫麾下有你過去的一個長官,現在是朱溫麾下將領,正是他聯絡上的你。”
屠虎說話不禁不慢,但每說一句話稍策一頓的當口,那個年輕人便往板凳上的壯漢臉上貼上一層黃裱紙,七八張貼上去之后,板凳上的漢子掙扎的幅度已是愈來愈小。
“停,停,屠二爺,你就說,要我干什么吧!”郝仁大叫起來。
屠虎揮了揮手,那個年輕人伸指頭輕輕一戳,頓時在黃裱紙上戳出了一個小洞。
郝仁哭喪著臉看著屠虎:“二爺,你們都是大人物,我只是一個小鬼,我從來都不想夾到你們中間去,您又何苦為難我呢!”
“從你拿了朱溫的那一萬貫錢的時候,你就已經摻合進來了。這條船,上來容易,下去就難了。”屠虎嘿嘿一笑。“郝仁,你當過兵,打過仗,當知道厲害。”
“您想要我做什么?”
“從現在開始,朱溫要你干什么,或者你能得到朱溫那邊的任何消息,我們都需要。”屠虎淡淡地道:“郝仁,你要清楚,如果你耍滑頭,玩心機的話,哪怕現在朱溫的大軍到了長安城外,我照樣伸出一根手指頭就捻滅了你,你信不信?”
“我當然信。”郝仁哭喪著臉道。
“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白干。”屠虎道:“我們武威人,最是義氣,從不讓人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