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易縣,李澤手中有著三千親衛義從,這三千人,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騎士,李澤不相信張仲武的兩萬騎兵都有他們的這種素質,有個五千人,便算張仲武了不起了。但要論起裝備來,自己的親衛義從,可以甩張仲武的騎兵幾條街。
三千義從之外,他還擁有閔柔的一百成德狼騎以及作為成德狼騎補充騎兵的一千騎,他擁有李瀚的一千陌刀手。
除開這些人,他還有屠立春所統帶的梁晗與萬福所部各三千甲士。
張仲武有兩萬騎兵,他也有一萬有余的精銳部隊。這一仗,誰說自己就一定輸了?
猛然抽出腰間的龍刀,猛力一劈之下,將堂中的大案一斬為二,然后轉身看著堂內閔柔,李瀚,李泌,梁晗,萬福等一眾將領,厲聲喝道:“你們,是想戰,還是想逃?”
“戰,戰,戰!”以閔柔為首,所有人都是嗆然拔出腰間橫刀,轟然大呼。
李澤仰天大笑,看著身側站起來的曹信,慨然道:“曹公,看到沒有?張仲武想要一戰功成干掉我,可我也想畢其功于一役呢!只要張仲武的這兩萬騎兵在我面前鎩羽而歸,他就要失去涿州了,沒有了涿州,他還守得住薊城?失去了薊城,他還能擁有幽州?沒有了幽州,他張仲武還拿什么與我比拼?”
“節帥,勝負只在兩可之間!”曹信低聲道。
“曹公說多了!”李澤笑道:“勝負之數,他六我四。但那又如何?有四成勝算,已經值得我冒這一次險了。”
曹信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請公子渡河前往范陽石壯軍中督戰,指揮王思禮與石壯直擊涿州,我在易縣,指揮這一戰!”
“不,要去拒馬河北岸的是你,而不是我!”李澤笑道:“我將在這里指揮大軍迎擊張仲武,曹公,指揮大軍作戰,我的確不如你,但這一戰,沒有多少戰術可言了。這是一次勇氣的碰撞,是一次熱血的賁張,誰也不能退一步,退一步,即敗。我在這里,可比你在這里要強得多呢!”
“節帥!”
“不必多言,我意已決!”李澤斷然道:“你帶著我的親筆信,去告訴石壯,等我擊敗了張仲武的時候,他還沒有拿下涿郡的話,就讓他脫向赤條條的從北岸給我裸奔到易縣來向我請罪吧!哈哈哈!”
曹信抱拳,深深一揖到地,轉身便走。
李澤只提石壯而不提王思禮,自然是知道如果石壯知道他這里的危局,指不定就會全軍回師,臨戰撤軍,戰之大忌,只怕便會是一場大敗。李澤要自己去石壯軍中,就是為了制止這樣的事情發生,而王思禮,自然不必多言,他跟石壯是不一樣的。
看著曹信大步離去的背影,李澤看著屋內的將領,喝道:“都還在這里干什么?難道此時還不應該去準備作戰嗎?”
“遵命!”眾將轟然應諾。
“告訴士兵們,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搏,更待何時?此戰打贏張仲武,參戰士兵,每人獎賞永業田一百畝,永不納賦,每人賞錢一百貫,每名軍官,策勛九轉。戰死者,所有獎賞都將轉交家人。”
“諾!”
眾將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