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滄州當初被李澤率部一鼓而下的時候,治下好幾個縣也是被傳檄而定,向李澤歸降,對于這些地方,李澤是采取的懷柔之策,但這也使得整個的度田計劃受到了或明或暗的阻撓,而棣州事發之后,當初那些抵觸的大小地主們,立即膽戰心驚的主動找上了官府,要求度田,清理丁口。
畢竟官府的度田,還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定的土地,那些被清理出來的田畝,只要是有合法收續的,官府還是會給予一定的補償的。
如此一來,滄州上下,在這個冬天,反而比平日里更忙了一些,兩年來推進極其困難的事情,在這個冬天,忽然地就是數倍的數度向前跑步而行了。
“吳進是忙得不可開交,恨不能化出幾個分身來才好。特意讓我向節帥告罪,不能來節帥面前請安,是他的不是,等到過年的時候,他一定會登門謝罪呢!”候震說完了現在度田的進展之后,又笑著道。
“謝什么罪!”李澤擺擺手:“這樣的狀態,才是我喜歡的呢!見不見我有什么打緊?辦好差,就是最好的事情,不見我,難道我就記不得他們的功勛?”
“正是因為節帥如此心胸,吳進才會這樣做啊!”候震笑道。
“滄州駐軍如何?”李澤問道:“棣州李浩訓練出來的三千甲士還是讓我很滿意的。令行禁止,穩如泰山,脫如脫兔,已經頗有強軍之姿了。”
“滄州駐軍,絕不比棣州差!”候震笑道:“這一次棣州叛亂,我們滄州其實也是高度戒備的,陳長安將軍治下有方,滄州境內一片平靜,少不了他的功勞。現在事態平息,軍隊之中有不少人更是被吳進借了去幫助度田,清理丁口呢。”
“這么說來,軍紀還是很不錯的了。”
“自然,若非如此,吳進豈敢讓這些大頭兵下鄉?”候震點頭道。
一路絮絮叼叼地說著,終于抵達了目的地,海興縣高灣鄉。這里,是海興最大的曬鹽基地,也是鹽工們最為集中的地方。
遠處路邊,密密麻麻地站著不少人,顯然是本地的官員帶著百姓前來迎接,也能看到提前抵達警戒的李敢等一眾親衛義從都候在路邊。
“如今南方食鹽大量涌入北地,對于這里的鹽業沖擊應當很大吧?”李澤問道。
“還好。”候震道:“鹽,是供銷合作社統購統銷,雖然現在的收購價格被壓低了不少,但影響并不是很大。南方的雪花鹽質量更好,我們這邊也沒什么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