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到的,我為什么沒有得到?
我很努力,很勤奮,很忠謹,我付出了我的所有,但卻沒有得到相對應的一切。那么問題出在哪里?自然就是上頭有問題了。
李澤對于在馬頭寨戰死或者傷殘的神策軍士兵的超優厚的賞賜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當兵吃糧,當兵賣命,這本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賣命,也還要看賣得貴與賤啊!現在看起來,給武威節鎮賣命,價格要昂貴了許多啊。
這股暗流,或者薛平還沒有感受到,但李澤卻已經通過方方面面的渠道,有了一個最基本的了解,所以對于薛平的警戒,他并沒有當一回事。
來吧來吧!把你們最好的士兵都給我弄來。
我是卻之不恭,欣賞笑納。
不過來時容易,想要收回去的時候,只怕你們已經無法駕馭這支部隊了。
有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呢!
享受到了武威節鎮對于士兵們全方面的優先照顧,再讓他們回到過去那種地位低下的大頭兵的行列之中,只怕就不是罵罵娘那么簡單了。
“節帥對于平盧何其寬仁啊!”薛平有些憤憤不平,“屢次三番挑釁節帥,挑釁朝廷,便只是打斷了伸出來的手而不去重重地教訓他一番?”
李澤亦是做出一副憤怒不甘的模樣:“沒辦法啊,現在我們的主力,都在盧龍一線,打斷他伸出來的手容易,但想要去教他做人,可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再說了,候希逸的身后還站著有人,我也擔心,一旦輕易地挑起與平盧的戰事,引來內地其它節鎮的反彈,到那時候,只怕武威難以抵擋,朝廷也會尷尬難做人的。”
薛平恨聲道:“是宣武?”
“豈只是宣武?還有魏博等節鎮呢!”李澤嘆道:“我打掉了橫海,魏博田帥不是便上書朝廷,說成德囂張跋扈,無罪而誅朱壽嗎?要不是當時朝廷接了下來,認定了朱壽是亂臣賊子,只怕魏博便要聯合平盧等地向我們興師問罪了!”
李澤所說的這倒是實話,當時雖然朱壽挑釁在先,但李澤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火燒德州,更在半年之后,再一次擊敗魏博,甚至將朱壽一族給殺得干干凈凈,當時在朝廷之上的確是引起了一陣爭議的。
“田承嗣這是怕了!”薛平道。
“他才不是怕了!”李澤笑道:“他原本是想摟個空子占個便宜的,不過我們行動快,他也沒有想到橫海敗亡的如此快,等他做好準備的時候,我們這邊已經穩住了陣腳,再加上有了朝廷背書,他再也沒有借口而已,此人,可非同一般呢!薛兄,你還要上書朝廷,對于魏博,宣武這些地方,一定要小心防范呢!”
“這個自然。”薛平點頭:“河東那頭呢?你反對韓琦出任河東節度使,那邊怨言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