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一個甲士撞破了大門,重重地跌倒在桌前,手里雖然還握著刀,但卻再也無法站起來,努力掙扎了幾下之后,終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再也沒有了動靜。
持槊的石壯出現在了大門口,外面那些不愿離去的甲士,幾乎都是喪生在他的槊下。
大堂之內,費仲端坐在桌前,正在一口一口地喝著酒,面前擺著滿滿的一桌菜,但這些菜卻沒有了絲毫的熱氣。
石壯踏進了大堂,坐在了桌子的對面。
費仲隔著桌子向他舉起了酒杯:“石將軍,要不要喝上一杯?”
石壯看著費仲,失笑道:“費將軍,你的鼻子在流血,你喝了多長時間了?”一探身子,從費仲對面拎過酒壺,打開壺蓋,聞了聞,搖了搖頭:“何必?以你的地位,是不必死的,如果你肯與我們合作,甚至于榮華富貴也是唾手可得。”
費仲呵呵一笑,用手抹了一把鼻子,垂頭看了看手背上的鮮血,隨意地在衣襟之上抹了抹,道:“石將軍這便是在羞辱我了,費某人這點氣節還是有的,忠臣不事二主,既然不能助主公成事,自當為主公死節。”
“張仲武算得什么主公?”石壯冷笑道。
“如果張節帥不算什么,那李澤又算什么呢?”費仲呵呵一笑:“至少在現在,張帥比起李澤,只怕要有更多可取之處吧。”
石壯倒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費仲話里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張仲武對于整個大唐帝國,自然是有功勞的,如果不是張仲武在十余年的時間里,擊敗了冉冉升起的契丹帝國,將對方重新打回到了部族奴隸時代,指不定現在大唐的北方,已經淪為了對方的牧場呢!
不管張仲武最后的結果如何,他在歷史之上,自然會有一番定位,功過是非,自有后人來評說,而他費仲作為張仲武最為重要的部將,說不得也會在歷史之上留下一筆。
而李澤,到目前為止,真要論起對這個國家的功勞,當然是比不上張仲武的。
“即便不想投降我們,也是可以活著的。我想我們的節帥,會很有興趣讓你一直活著,讓你看到最后到底是誰更有可取之處。費將軍,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在酒里下了什么藥?說出來,指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費仲笑著又抹了一把鼻血,還特意地攤在石壯眼前,“沒得救。”
看著那血已經在慢慢地變成了黑色,石壯遺憾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