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點了點頭道:“趙媽媽在哪兒呢?”
侍女們拿著首飾匣子進來,春杏笑道:“趙媽媽前日封了鑰匙,去慈安宮交接后有些風寒,便在屋里歇著了。”
如今偌大的皇宮越玉卿與趙媽媽還有鄭皇后一起管理,好在并無過多主子,宮女侍人也是經過宮亂遺留下的,人不是特別多,管理并不復雜。
“娘娘,今天我們帶珍珠步瑤可好?”
越玉卿看著桌面上一個珍珠步瑤,龍眼大的珍珠九鳳展翅,越玉卿微微蹙眉道:“這也太大了。”
“今日拜祖,娘娘不能將就的。”必須符合守孝的規制,越玉卿無奈點了點頭道:“你看著弄吧,妝容隨便畫個眉毛就行了。”
春杏的梳妝手藝很是了得,不到半個時辰,越玉卿看著銅鏡中,高懸的發髻,精致的五官顯出了幾分威嚴。
越玉卿也不敢耽誤了時辰,坐著軟轎到了正德殿大門,女眷已經在殿內等候,眾女眷忙跪拜行禮,越玉卿扶起八十五歲高齡的齊王妃,論輩分該叫一聲祖奶奶,越玉卿與宗親女眷寒暄了幾句,便坐馬車到祠堂。
宗室祠堂在皇城東邊,一般由宗室族長掌管。
越玉卿第一次進入皇室宗祠,細細打量這磅礴大氣帶著濃濃香火氣的祠堂。
這是一個七進的開闊的宮殿,大門上懸一塊匾,寫著是“太廟”,里邊香燭輝煌,錦幛繡幕。
越玉卿遠遠看著前面皇帝儀仗后面是幾個皇室宗親,烏壓壓一群人,也不敢言語,只跟著禮部大臣的節奏。
越玉卿跨入大殿,兩邊全是青衣樂師奏樂,進入內殿太廟正前方懸掛著大周朝的開光皇帝太宗畫像,左邊依次是五朝皇帝,右邊是皇后畫像,越玉卿看著有些失真的姑母畫像忍不住眼眶紅了起來。
大殿的側邊是配享太廟的大臣,總共九位,大殿之后的宮殿里供奉著宗親王爺。
越玉卿在皇上的西邊,左昭右穆,男東女西。
“拜祖”
越玉卿三拜九叩,眾人方一齊跪下,鴉雀無聞,只聽鏗鏘叮當,金鈴玉佩微微搖曳之聲,并起跪靴履颯沓之響。
祭祖之后便是宗親們一起吃團圓飯,只有齊王妃精神不濟早早帶著兒媳婦回去,只留下孫媳婦,直到掌燈時分才散去。
越玉卿攤在軟榻上,趙媽媽帶著醫女進來道:“讓常醫女給娘娘松松筋骨。”
越玉卿微微點了點頭有氣無力道:“我的天呀,媽媽太累了,今天一天我的肩膀都是酸的。”
趙媽媽心疼道:“這還是孝期,不可帶大頭面,以后過了孝期,還要帶鳳冠呢。”
越玉卿飲著熱湯,嘆息道:“這身體不好還當不了皇后。”
“又胡言亂語。”趙媽媽嗔怪的給她換了一個毯子。
這時候春杏走了進來,行禮低聲道:“娘娘,玉春宮的越娘子來了!”
越玉卿一時愣住了,疑惑道:“誰?”
春杏有些無措道:“娘娘,是····是玉春宮的越娘子,您······您的陪嫁藤妾。”
越玉卿瞪著眼睛問道:“本宮····本宮哪里來的藤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