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說道:“駙馬都尉也是官。”
衛小白回答道:“我娶的是妻,不是公主。試問,誰有資格封我衛小白一個駙馬都尉。當朝女帝嗎?她沒資格。”
陳琳一直盯著衛小白的眼睛,他可以深深的感覺到,衛小白的話是真話。
至少,衛小白是這么想的。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剛才衛小白的話,陳琳只當沒聽到。
陳琳問道:“敢問白哥兒,我雷州當如何?”
衛小白笑了:“是你的雷州,還是當今女帝的雷州,或是公主的雷州。”衛小白這三問,便是誅心之問。
你陳琳說自己忠,那忠的是誰?
你陳琳在懷疑我衛小白不忠,我衛小白便問你陳琳忠是不忠。
陳琳心說這衛小白還真不好對付,不過這樣的問話他若回答不了,這刺史也白當了。阿琳說道:“我雷州,本官身為雷州刺史,代表雷州萬民而問。”
衛小白搖了搖頭:“你,代表不了。你唯一能問的便是,你雷州刺史府會如何,雷州由不得你作主。”
衛小白還真記仇,這是陳琳內心的感覺。
不過他也明白,當下衛小白有說這種話的底氣,他敢斷了雷州與瓊崖的聯系,雷州就有不知道多少人敢逃海。
擋,是擋不住的。
陳琳笑了:“白哥兒也不用拿話擠兌我,眼下不如說點實在的。”
“行,你想說實在的,我若說了便要有一個結果。”
“白哥兒盡管說。”
阿琳這么稱呼沒錯,衛小白既然不愿意承認駙馬都尉這個稱呼,那么一聲白哥兒挺合適。
衛小白請陳琳坐下,遞給了陳琳一只椰子:“你先祖在雷州為官,青史留名,因為他讓各族相互間很融洽。現在,你在雷州為官,這么說吧,也是洛京朝堂之上沒辦法了,這才請你出來作官,眼下雷州,各族之間本就很融洽。”
“是這話。”
陳琳不止是嘴上應了衛小白的話,心里也認可。
衛小白繼續說道:“那么,這天下百姓過得如何?”
陳琳沒回答,這話不由他說。
衛小白又說道:“不如,我們去看看?”
“好。”
無論衛小白要看什么,陳琳沒有拒絕的理由。
兩人其實不用走多遠,這里有碼頭,碼頭這里有一處臨時的營區,此時正在作飯。這臨時營區的人是要去瓊崖北的,眼下還在等船,便在碼頭上作一些搬運的工作。
搬運是重體力活,所以一天吃三餐。
這里的飯菜是野菜、一點胡蘿卜、一點豆子,然后有一點肉。飯便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陳年舊米,還有不知道是什么糧食混在一起煮的,煮的比米飯稀比粥稠,大半碗飯,三分之一菜。
從菜的顏色與聞起來的味道,衛小白相信這是十分之一標準量的調制香料。
也就是有點味,遠遠達不到美味的級別。
衛小白拿小棍敲了敲鍋:“看到沒有,你治下的萬民,吃的估計還不如這些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