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陛下,臣女為您與王妃之間的感情而感動,是自愿贈書給您的,并不是想要交換什么東西。”姜華年擺擺手道,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局促。
“朕知道,可古話說的好,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姐就成全朕吧,讓朕不至于成了貪圖便宜的無禮小人。”趙懷寧仍然不依不饒。
果真姜華年被逗得莞爾一笑,又突然發覺在這種時候笑不合適,一下子又止住了笑,:“是,那臣女也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懷寧說:“天色晚了,快些回去吧,你怎的就帶一個侍女一個車夫,姑娘家也不怕危險嗎?”說罷他又呼喚王安:“王安!去派兩個人送姜小姐回家。”
王安答是,揮揮手,兩名侍從知趣的走過去,目送著姜華年上了馬車,趙懷寧也在王安的攙扶下上了九龍攆。
天色已晚,夕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升上來了,街道上人煙稀薄,道路兩旁的居民家中升起炊煙,趙懷寧饑腸轆轆,在轎攆內吃起糕點來。
王安趕著馬車,笑著說:“經此一事,陛下待人親和溫厚的風范就會傳遍皇城中的每一戶親貴。”
趙懷寧努力咽下口中的糕點,說道:“也不枉費朕在這么多世家公子面前演這一場戲了。”
千里之外的郢都,陳清悟和雅心夙夜行軍,終于到了郢都城外,郢都是趙國與狄戎的邊境,再往南就是狄戎的大本營,狄戎之地土地不好,一到了秋黃不接的時候就缺乏糧食,常年處在饑荒之中,因此也屢屢搶奪趙國百姓的糧食,多年前還曾舉兵試圖攻占郢都,占城為王,后來還是趙乾令派了軍隊在郢都鎮守,這才免于戰亂。
“前面就到郢都了,郢都一過就是狄戎境內了,當年出兵攻打狄戎費了老大勁才讓狄戎臣服呢。”郢都城外,兩人已經到達了目的地,稍稍放松了一些,陳清悟提起攻打狄戎的事,也算是夙夜辛苦中稍作的閑談。
雅心疑惑的問:“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
陳清悟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說道:“五年前,我曾隨我父親出征狄戎境內,狄戎彪悍尚武,個頭都比我趙國人高大一圈,難打的緊,我父親率軍一萬攻打狄戎兩萬,狄戎善馬術,我們吃了不少的虧。”
回想起當年的戰事,陳清悟也有些唏噓,“后來,我們想出了割傷馬腿的辦法來迫使狄戎的兵將下馬做戰,他們失去了馬就失去了一半的戰力,狄戎善近戰,不善遠攻,我和父親又想出了誘敵深入的辦法,才一舉打服了狄戎,我父親在引誘狄戎的時候受了傷,至今左臂殘疾。”
雅心有些震驚的說道:“什么?!竟是你們收服了狄戎?!可我記得,五年前的抵報上說是皇三子趙懷寧領兵收服的狄戎,其他人都只字未提,這才有了他的親王之位!他竟敢冒頂軍功!”
陳清悟笑了笑,:“當年我也不服,如此功績,足以讓我父親封至上將軍,可我父親卻勸我忍耐,永遠不要和皇家的人硬碰。”
“如此說來,趙懷寧之罪,簡直罄竹難書!”雅心忿忿不平的吼道,趙懷寧逼宮弒父,多次構陷大臣,如今又多了個冒領軍功之罪,這樣的人居然手握趙國大權,實在令人心生不平。
陳清悟說道:“自作孽,不可活,咱們現在不就是去搬兵去收了他嗎,郢都近在眼前,咱們今夜就要見到安境王了,屆時揮軍直上皇城,他的罪責,最終都要他自己承擔。”
夜色漸濃,兩人在這幾日的相處里有了默契,一同揮鞭,策馬狂奔。
身后的,是逐漸被黑夜吞噬的一切,他們前面,是郢都徹夜不息的燈籠。正指引著她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