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州城中,徐文杰的車馬自西市往東,身后跟著幾十人的隊伍,頭戴盔甲,手提長槍,街上的百姓正在談論這幾日穿出來的留言,議論著趙懷寧登基的真相。
“此話當真嗎,現今的皇帝真是逼宮篡位嗎?”喝茶的小老頭看向從城外回來的小兄弟。
那男子一臉認真,:“安境王那日兵馬過境,遍發告示,吶吶吶,你看,他們說這是按照先皇給安境王的詔書一字不落的抄下來的!”
小老頭接過男子從懷里掏出來的告示,嘖嘖一聲,緊皺的眉頭沒有舒展開,“那誰也沒看見真正的遺詔啊,我看這事當不得真。”
“怎就當不得真?!那日繞城的兵馬黑壓壓一片,要不是動真格的,安境王怎會集結兵馬,我看這大戰一觸即發!”男子不滿的反駁他,手中的茶水被他用力的放在桌上,溢出了些許。
“你小子,還盼著起戰嗎,一旦起了戰事,受苦的還是百姓,不知道多少人,上了戰場就回不來了。”
“這樣大的事情,想要兵不血刃的解決怎么可能嘛!起戰是遲早的事情...”
“快別說了,那是徐侯爺的車馬過來了!”老頭看見了徐文杰的車馬從茶攤前經過,連忙讓在這茶攤上高談論闊的小子閉上嘴。
盡管如此,車內的徐文杰還是將兩人討論的事情聽的一清二楚,馬車前方,是了兩個騎著寶馬的年輕人,看模樣打扮的如同徐文杰的親衛,此刻勒住韁繩,在茶攤前止步,狠狠的瞪了一眼在茶攤上討論的一老一少。
兩人對視一眼,手中的茶盞也端不住了,連忙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而茶攤的角落里,坐著一對年輕人,若無其事的品茶,眼神飛快的瞟了一眼。
“王爺。別盯著看”陳清悟看著安境王一個勁的看向徐文杰的車馬隊,提醒道。
安境王收斂了眼神,繼續品茶,隱約聽見車內的人說,:“亞英大人,算了,無知百姓而已。”
安境王的眉目不自覺的挑了挑,耳朵里傳來刀劍入鞘的聲音,想必是亞英收了劍,徐文杰的車馬繼續前行,跪在地上的老少二人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身形顫抖,再不敢胡說。
從前熱鬧非凡的茶攤此刻寂靜無聲。
陳清悟低聲說,:“那個叫亞英的就是趙懷寧的心腹吧?”
安境王點點頭,拿起盤中的綠豆酥,軟糯香甜的綠豆沙在口中綿延,:“是的,我也見過他的,嘗嘗這個綠豆酥,外面酥脆內里香甜軟爛。”小二從身旁經過,安境王急忙調轉話鋒,把綠豆酥遞給陳清悟。
陳清悟接過,又將綠豆酥放下,“我不愛吃甜食,我喜食麻辣,小二!小二!”
小二聞聲跑過來,弓著身子問:“小姐,有什么事嗎?”
“我是第一次來冼州,我想問問,這城中可有什么蜀地菜做的極好的飯館嗎。”陳清悟掏出幾粒碎銀子遞給小二,那小二立馬喜笑顏開
“冼州的蜀菜館不多,做的最好的,是東市的蜀州記。”
陳清悟笑著點點頭,眼睛瞇成一條縫,:“謝謝啦,哎,剛剛那停下的是誰的隊伍,那個特別兇的人就是勇忠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