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境王心說只要殺了你,那他的秘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管什么手段。于是嗤笑道,“今日你難逃一死,還管怎么死!”
梁煜略微猶豫了一下,看著這聶遠也不是安境王的對手,于是狠狠將聶遠踢倒在地,兀自走開了。
安境王趁著聶遠還未起身時,快速追上去,一柄長槍迅速朝著他的咽喉刺去,聶遠匆忙偏了一下頭,堪堪躲過,槍頭上的紅纓掃到聶遠蒼白的臉上,一陣酥癢,聶遠心生寒意,望著安境王說道:“你對我表姐,可有一絲愧意?”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安境王反問道。
聶遠自嘲的笑一笑,:“應是無愧吧?”
聶遠已然受了十分重的內傷,吐了一口鮮血出來,面色凄慘,安境王抬起紅纓長槍,正欲了結了他的性命,就是在這一瞬間,飛來一支穿云箭正中了安境王的肩頭!
右臂脫了力,紅櫻長槍掉在地上,聶遠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千鈞一發之際竟來了轉機,趁著安境王受傷的檔口,爬了起來,撿起一旁尸體手中的刀,眼中露出凌厲的殺意,一刀要刺向安境王的胸膛。
安境王側身躲閃,右肩頭上的傷血流不止,瞬間把他白色的衣衫染的通紅,聶遠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強運著氣力,繼續追砍,在這危急關頭,一個紅衣女子奔襲過來,橫劍挑開了聶遠手中的刀!
聶遠側目,原來就是那位在城墻之上舞劍的女子,仔細觀她容貌,圓潤的臉,膚若凝脂,雪白無暇,天然未加修飾的遠山眉微微挑起,更顯英氣,她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冷酷,但聶遠想,她要是笑起來,一定和清河郡主一樣可愛燦爛。
聶遠露出同情的眼神看向陳清悟,:“你叫什么名字?”
陳清悟覺得非常奇怪,兩軍交戰,他們的敵對關系如此緊張,都恨不得殺了對方,他卻用這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著她問她叫什么名字,陳清悟準備刺向聶遠的劍徒然停在半空,帶著疑惑說:“我叫陳清悟,你打不過我們的,你快投降吧,我也不想枉造殺孽,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壞人。”
安境王在她身后,惡狠狠的說:“殺了他!”
聶遠笑了笑:“投不投降,都沒有活路。對吧,安境王?”
安境王不置可否,陳清悟覺得更加疑惑。
這時候,一個背著弓箭,手拿長刀的年輕人騎著馬過來,一把將聶遠拉到馬背上。
那年輕人自知不敵,拉上聶遠上馬,勒住韁繩,轉身便跑,陳清悟突然不想追上去趕緊殺絕,冥冥之中覺得那位右前鋒,并不是壞人。可是安境王卻不肯放過,竟然不顧傷勢奪過陳清悟手中的劍,狠狠丟了出去。
這一下,一劍從聶遠的后背刺入,他身上的盔甲只稍稍抵擋了一些,但盡管如此,劍還是沒入他的后背幾分。聶遠搖搖晃晃,盡力抓住前面的人,搖搖欲墜,年輕人發現了變故,反應奇快,一把抓住了即將掉下馬背的聶遠。
也許是安境王受了傷,氣力不足,失了準頭,這一下并沒能立刻了結聶遠的性命。
只看見那年輕人轉頭,充滿恨意的雙眸盯著安境王,揚聲說,:“趙懷柔!我遠哥若性命有失,我康王府,不管天涯海角,必殺你!”
遭了!是康王府的人!他的模樣在安境王腦海中幾經浮現,安境王終于想起,他就是清河郡主的弟弟。只是多年未見,那個毛頭小子已經長大了,他竟然沒有認出來。
康王爺,是趙國唯一的一個異性王爺,在先皇登基前就是先皇的生死兄弟,頗得先皇信任,只是年邁了,早些年在戰場上的舊傷累積起來,早已讓他的身體不堪忍受了,在府安養多年。不問世事。以至于逐漸淡出朝廷視線,可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安境王不安起來,眼神飄忽不定,他甚至不敢側身去看陳清悟那雙迷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