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輕快喜悅的,仿佛新婚的妻子送別丈夫,滿懷再見的期待感。
安境王帶領的軍隊逐漸遠去,雅心逐漸看不清楚,跑上城墻去看,在城墻上瘋狂大喊“王爺!保重!”
雅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但知道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才失落的下城墻。
這邊士氣如虹,而千里之外的稷城軍,卻連連敗退,稷城的城門已經殘破,稷城軍卻仍然頑抗,無數身上還纏著紗布的傷兵,還站在城墻上嚴陣以待,等待著退去的南韓士兵,發動下一輪進攻。
南韓進攻稷城已經多日,元維安仍身陷囹圄,沒能從皇城回來,皇帝也沒有派主帥過來,一無后援,二無糧草,稷城城墻外的南韓軍隊,虎視眈眈。稷城仿若陷入了死地。
稷城軍元維安的副將,霍信,也是愁眉不展,他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碎了許多,堅毅的臉上胡茬冒出來,整個人很疲憊,他問道:“皇城那邊,給信了嗎?是求和,還是主戰?”
一旁的黎參用紗布包裹著受傷的小腿,頭也沒抬的說:“還是上次說,派相國裴儀去南韓商談,到現在也沒有新的旨意,這些日送去的急報也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說來也怪,從年前咱們元將軍回皇城,那時還常有書信往來,先皇儐天之后,書信都斷了,幾次我送書信過去,那邊也沒有回信。”
霍信的眉頭皺的更深,這接連多日抗戰,稷城軍死傷已經三成,主將元維安卻沒有任何消息,他的心中實在不安,:“安渡王那邊呢,聯系了嗎?”
梁參把紗布綁好,抬頭疑惑的說,:“元將軍從不許咱們稷城軍的人和安渡王私下聯絡,怕有心之人安渡王安個結黨營私的罪名,我從未主動跟他聯系過啊!”
“此一時彼一時,新皇登基兩月有余,咱們將軍卻聯系不上,不覺得很奇怪嗎,你試著往安渡王那邊遞些書信。”
黎參答應了一聲。
“不用遞書信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驚得霍信黎參二人下意識的拿起武器。
卻見來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一身深紫色的衣袍,不緊不慢的踱步進來,此人眉宇軒昂,雖然頭發黑白參半,卻無年老之態,氣勢非凡。
“原來是裴相國!有失遠迎了,快請坐!”霍信這才認出來,原來是裴儀。難怪這樣的氣勢。
黎參聞言也慌忙行禮。
裴儀扶起黎參,說道:“自從兩個多月前,所有進出皇城的信件都經過了篩選,你們所遞出的信件,根本沒有到元將軍手上,甚至連皇城都沒進,就被按下了!”
扶著裴儀坐在高位上,裴儀從懷里掏出稷城軍的兵符,遞給霍信,接著說:“我此來,是受元將軍委托。”
霍信仔細驗看,確認兵符無疑,將兵符雙手捧著奉回,遲疑的說,:“但上次皇城來信說您是要去南韓講和。”
裴儀收回兵符,說道,:“不知霍信將軍可曾聽說,郢都的安境王,奉了先皇血詔討伐趙懷寧,并聲稱先皇所寫血詔中寫明,趙懷寧逼宮弒父,謀奪皇位一事?”
霍信和黎參聞言震驚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半晌,霍信才說道:“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