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就不該攻晉陽,淌這趟渾水。可如今刀懸頸上已經避無可避。
為今之計,只有一戰到底。
“是一個年輕人,眉間有顆痦子。”崗哨此時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人數約有兩萬,現在離我們,不過四五里,一刻鐘內就會攻上來!”
陳清悟轉而問祁隆,“是姜華庭嗎?”
祁隆搖搖頭說:“不是,姜華庭年約三十,身形消瘦,臉上沒有痦子。”
陳清悟這才感覺遠比她想象的更糟糕,這姜華庭不肯親出,只委派他人,那沒得到命令,這晉陽軍就是悍不畏死的殺戮機器。
擒賊先擒王的想法也因此落空。
高湛在一旁不解的問:“什么姜華庭?”
陳清悟把他推出去,神色略有焦急的說:“姜華庭是衛國侯的侄子,新任皇后的堂哥,為了在他們面前討好賣乖,一定會盡全力攻打我們的,時不待人,你速帶八千人馬繞后,攻北門。”
高湛不肯走,吶喊道:“我不去,咱們人馬只有一萬八,我若走了,你只剩一萬人馬,晉陽軍來了兩萬,豈非有死無生!我留下,還有一戰之力!”
陳清悟見他瘋魔,一腳踹上他的胸口,怒吼道:“什么一戰之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快去!你去了,牽制住城內剩余的晉陽軍,我自有辦法!”
高湛眼眶紅了,這一切都是始料未及,心有不甘的從地上爬起來,騎上馬,大吼道:“虎威營!疾風營!隨我繞后!”
祁隆從營帳內出來,才后知后覺的說:“什么意思?你們的援軍呢?”
陳清悟沒好氣的說:“沒有援軍,就這一萬八!”
祁隆不敢相信,瞪著眼睛驚呼:“什么?一萬八千人也敢攻晉陽?”
“有何不敢!你一個空架子將軍都敢來我粹城軍中大放厥詞,我還握有一萬八千人馬,怎么就不敢攻一攻晉陽!”
陳清悟正愁有氣沒地方撒,這祁隆如此不開眼,直往她槍口上撞,陳清悟根本無需猶疑,直接破口大罵!
祁隆被罵的說不出話,陳清悟已經戴上頭甲頭也不回的走了。
祁隆望著她出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反正在晉陽軍里沒活路了!”三步并兩步的追上去,“姑娘!陳姑娘!我不回去了,我帶來的這幾百人,供姑娘驅使,還有我!姑娘別嫌棄!”
陳清悟壓根沒聽清楚,指揮著人馬,這時候,已經隱隱約約看見晉陽軍鐵騎之下揚起的灰塵,高舉著紅色的軍旗,分外顯眼。
天已經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