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悟一根筋軸在那里,安境王就在對面,江明遠也不好將話挑明,只好就此作罷。
高湛也跟著附和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郢都若破,粹城也討不了好,現在肯定要好好守衛郢都才行啊。不過,大梁已經個我們趙國相安無事了十幾年,這時候為什么突然發作呢?”
江明遠立刻說道:“自然是知道了我趙國正在內亂,現在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幾人都點頭,陳清悟覺得有些不對,疑惑的說:“內亂不過兩月余而已,即使是一些在各個國家來往的商人傳消息也不能這么快,更何況,狄戎已經投靠大梁,這也不是朝夕之間就能做到的,使臣來往,糧草押運,哪樣不需要時間。”
陳清悟腦中極速運轉,要不是大梁有未卜先知之能,那就是趙國軍中有人傳遞消息。
她沒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畢竟沒有實證,只是猜測而已。
安境王說道:“那還有勞清悟修書一封,讓令尊帶兵加固郢都防衛,咱們先來探討一下祥安與景城吧,這兩城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陳清悟點點頭,陳凌走到書案上拿起趙國輿圖來。
陳凌指著輿圖上的景城與祥安說道:“祥安在東,景城在西,最北邊就是皇城,從川渝往北,中間多是深山,所以必須得繞過去,自川渝至景城,都是平原,咱們的行蹤就會暴露,所以必須要快,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到達景城成為梁侯的后援,祥安,我與王爺仔細商討過,祥安并無重兵,不出意外的話,徐侯攻下祥安應該是沒有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衛國侯。”
安境王用手指點了點皇城邊上的一處山林地帶。說道:“衛國侯有十萬大軍駐扎在皇城邊上的西營,趙懷寧立衛國侯之女為后,目的就是拉攏衛國侯,我不信這么久了,趙懷寧還穩的住,只是不知道,衛國侯的兵力會如何分配。”
陳清悟拍了拍腦袋,感覺頭大了一圈,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可是陳清悟和衛國侯素不相識,即使是猜測,也無從猜起。
這種情況下,陳清悟只能把自己想做衛國侯,設身處地,從衛國侯的角度出發,如果她是衛國侯,她應該怎樣分配兵力。
陳清悟閉上眼睛,將手指按上太陽穴,閉著眼睛說:“王爺,你在皇城中就沒有人脈嗎,也沒人給你傳個消息啥的。”
安境王尷尬的笑笑,自己正是在皇城中混不下去了,才被分封到郢都來,可別提什么人脈,他尷尬的說:“說來慚愧,我做皇子時一向安分,與朝中大臣沒有過多來往。”
陳清悟哦了一聲,繼續冥思苦想。
高湛問道:“王爺,安渡王不也是您的兄弟嗎,他母家不是元家嗎,那元家勢力多大,全趙國都知道,為何不設法與他們合作?”
安境王的臉難看了幾分,他最防著的就是安渡王,最怕的就是安渡王借著勢大,奪皇位,安渡王趙懷瑾,簡直就是父皇的心肝,母家元家又是首屈一指的大族,其舅父更是手握十五萬兵馬,他一直都被稱贊,他是皇城中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安境王怎么肯引以為援,讓他也分一杯羹,可是這些話可不能,宣之于口,大局未定前,他還得維持他的面目。
安境王說道:“雅心舍近求遠跋涉千里來郢都求援,想必安渡王定是自身難保,元維安雖然手握十五萬兵馬,可是有十萬遠在稷城,皇城有五萬護城軍,也有五萬禁軍,據我所知,禁軍統領早些年就偏向趙懷寧,引元家為援,希望不大。”
陳清悟睜開眼睛,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對衛國侯一無所知,王爺,我需要一份有關衛國侯的軍事詳報。”
安境王點點頭,應下了,說:“雖然不可能事無巨細,但我可以將我在朝時聽到的寫出十之八九,晚一點我讓陳凌送過去給你。”
“如此,我們就先回房了,明日再來繼續商議。”
陳清悟幾人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