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杰不忍看她的模樣,只好把頭別過去。
陳清悟瘋了一樣的喊:“梁煜!梁煜!”
梁煜皺了皺眉,這丫頭竟敢對他直呼其名,可此次她力攬狂瀾,又立一功,他也不想計較,只是皺著眉毛不耐煩的過來。
“派點人給我,我要進去搜救!里面一定還有活著的兄弟!”
梁煜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指了指還在燒著大火,:“你瘋了不成?這火還在燒,進去有死無生,別想了,我不可能派人跟你進去送死!”
“那就眼睜睜看著里面的兄弟被熏死被燒死嗎?”陳清悟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厲聲質問。
“你瘋了。”梁煜覺得她不可理喻。伸手將她因用力而泛紅的手打開。
此時,天空突然下起毛毛小雨,打到眾人臉上,陳清悟由憂轉喜,喊道:“下雨了,下雨了。”
暗暗祈禱,雨下大些。
也許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約摸片刻,雨越下越大,最后變成瓢潑大雨。
小兵為他們送來蓑衣擋雨,陳清悟堅持站在雨中,看向森林的方向,見著火逐漸被雨撲滅,轉身對梁煜說道:“火滅了,派人給我!”
梁煜見她如此執著,對同軍兄弟的生死如此牽掛,也稍稍有些動容,只好說了一句:“火雖然滅了,但這樣的森林,復燃的可能很大,你帶著人要小心。”
來不及道謝,陳清悟就帶著人一頭鉆進了森林。
梁煜對她稍稍改觀,說了一句,:“這個丫頭,倒也不止是伶牙俐齒,倒有些血性。若是男兒...必是人中龍鳳!”
徐文杰笑著打斷他,“她是人中鳳,終有一日,會直沖云霄的。也不必非是男兒吧,梁兄,對女子有些偏見啊。”
滿天瓢潑的大雨中,梁煜派人將安境王先行送回,命人就在原地安營扎寨,等著陳清悟歸來。
徐文杰還打趣著說,:“梁兄這是開竅了,不與清悟作對了。”
梁煜死鴨子嘴硬,說道:“我是擔心西營軍撲上來,我的人再折了!”
徐文杰笑著說:“梁兄雖然為人桀驁不馴,但一旦對某個人服氣...”
“得得得,傷得都快死了還這么多話!”梁煜連拖帶拽,將徐文杰拖上馬車,命人將他送走。
自己獨自坐在營帳之內,歇了半晌,喚人進來,說道:“派人好生把守,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稟報,還有,再派一隊人進去,幫著陳姑娘好好搜救。”
剛下過大雨的林子,里面十分潮熱,天已經大亮,光從樹葉間透進來,雖然不夠明亮,倒也能將這林子看得五六分清楚了,陳清悟腳踩在積年的落葉上,有的已經腐爛成沼澤,一腳踩下去,就能把人活活吞了,就在剛剛,一個小兵一不小心踩了上去,他越掙扎,越是陷的厲害,十來個人連成梯隊才把他拉出來。
親眼見了森林中沼澤地的厲害,他們的腳步都越來越慢,走得十分謹慎
陳清悟此刻很后怕,幸虧昨夜自己沒有誤踩到沼澤,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可又不免擔憂起江明遠和高湛。
陳清悟不敢往壞的地方上想,只能吩咐大家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