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陳清悟說道。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安境王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神情憔悴,還是硬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怎會受了寒氣呢?昏沉了兩三日了。”
陳清悟臉上飛起一抹霞云,想起那日安境王高熱不退,人打起了擺子,她出于無奈,才脫了衣裳,用肉體給他取暖,兩個人肉體相貼,那樣觸覺很奇妙,她想起來就感覺羞臊,她避而不談,問道:“這兩日,高湛和江明遠回來了嗎?”
安境王答道:“沒有。”
陳清悟的神色暗淡下去,心也逐漸沉下去,已經兩三日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怕是兇多吉少。
“那日衛國侯帶著人去景城,景城一點動靜都沒有,衛國侯氣急敗壞,轉頭就去攻柏城,陌陵,已經將這兩城拿下了。”夏玢搬了凳子給安境王,安境王吃力的坐下說道。
陳清悟點了點頭說:“意料之中,這一下,功虧一簣。”
安境王說道:“衛國侯太過奸險狡詐....”
陳清悟將頭抬起來,看著他。
安境王及時調轉話鋒,尷尬的說:“也怪我,太著急了。”
陳清悟慢慢將視線移開,聲音還是有些嘶啞的說:“傷亡情況估計過半,咱們的實力大打折扣,已無與衛國侯相抗之可能,為今之計,只有退居濱州,伺機壯大。”
盡管安境王十分不甘心,但也明白這是事實,等衛國侯反應過來,來一個圍剿,那他們可真就是命數將盡了。
陳清悟心心念念的都是江明遠和高湛的安危,愁眉不展的。
安境王了徹她的心思,柔聲說道:“已經派了人在尋找江明遠他們了。他們吉人天相,一定沒事的。”
雖然知道是安慰之辭,但也沒有辦法,只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梁侯那邊怎么說。”
“正在清點人馬軍資,準備啟程,退回濱州。”安境王說道。
陳清悟說道:“你的傷...傷的挺重的,長途跋涉恐怕不方便。”
安境王笑了笑,說道:“從軍打仗,受傷是家常便飯,這也沒多重,不過是些皮肉傷,我這都能下床來看你了!”
陳清悟有些嗔怪的道:“胡說,你肩上的傷深可見骨!還不聽話,你趕快回去躺著吧!”
門又被敲響,夏玢走過去開門,是大夫一臉笑呵呵的進來診脈,看見王爺也在,匆忙下跪行禮,說道:“王爺怎么起身了,這時候還是靜躺為宜,王爺,快些回去吧!”
安境王抬抬手,命他起身,說道:“你給陳姑娘把把脈,瞧她沒事了我才能安心回去。”
陳清悟的臉色一紅,楞楞的看向他,這是他第一回,在有外人的時候說這樣的話。
安境王接著又說:“陳姑娘為救本王深入虎穴,可別傷了。”
陳清悟楞楞的,不知他所言何意,他既和他親近,又在外人面前有意無意的將這種親近拉的遠一些,總是感覺他忽冷忽熱,忽近忽遠,一時覺得他是親近的,一時又覺得沒那么親近,她的眼睛低垂下去,有些不開心,但又說不出為什么不開心。
大夫走上前來診脈,摸了額頭,松了口氣說:“哎呀,高熱退下去了,沒什么大礙了,不過驅寒的藥每日還是要喝的,姑娘底子好,兩三日就痊愈了。”
陳清悟半躺在床上,微微欠身,:“謝謝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