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搜到大中午,搜救無果,陳清悟只好帶著人回去了,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已經兩天一夜未曾合眼了,雙目已經布滿血絲,心中又是憂心忡忡,整個人無力的很。
梁煜已經在原處等待許久了,見到她出來,對周圍的人說,:“去給陳姑娘找輛馬車,咱們回去了。”
他身邊的士兵得令出去了,他起身走向陳清悟,很明顯,她已經是強弩之末,非常需要休息。
她麻木的走著,梁煜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都沒有波動一下,直直的和梁煜擦肩而過,梁煜心里還是不爽,這個丫頭,從來不會對他有恭敬之心,走到面前了,也只當沒看見。
梁煜想說些什么,微微側目,卻只看見陳清悟直直的倒在地上。
梁煜慌忙去扶起她,查看她怎么會突然暈倒,手去探她的鼻息,去觸碰她的額頭,對著身后跟著陳清悟一起出來的人斥罵道:“她都已經發起高熱了,你們都沒發覺嗎?”
士兵們面面相覷,一路上陳清悟都正常的不得了,都是她沖在最前面,什么時候發起高熱,他們真的毫無察覺。
“快去找個大夫來!”梁煜見他們無人答話,又是一聲厲喝。
“大夫走了呀。”其中一個人答道。
梁煜心說這人發起高熱,處理不當是會要命的,皺了皺眉,說道:“去找個馬車,多墊些被子,窗戶封緊,別讓她見風,要快些,到有人的地方先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是!”幾個人去找馬車和被褥,另外幾個人七手八腳去抬陳清悟,將她放在一個人的背上,背起就走。
梁煜犯了難,自己這軍中都是糙漢子,該怎么照顧一個女兒家,嘴上念叨著:“好歹也是個官家小姐,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陳戈雖然位列五品守城將,也不至于如此寒酸吧!”
這一邊,安境王躺在床上,下人將藥端來喂他喝下,安境王這兩日來面色不佳,也無人敢來問候他,安境王問道:“陳凌怎么樣?”
“陳大人好多了,只是也在床上躺著,還不能經常出來走動。”喂藥的小廝答道。
“其他人呢?”安境王咽下一口苦澀的藥。
“徐侯的傷口化了濃,起了高熱,見不得風,也在房里躺著,陳姑娘也是起了高熱,已經昏迷兩天了。”
“陳姑娘也受傷了?”安境王疑惑的問。
小廝將碗中的藥喂完,放下,站在床邊雙手垂下,恭敬的回答:“沒有,大夫說,陳姑娘寒氣侵體,心中憂慮才病了的。”
寒氣侵體?習武之人哪里會被寒氣侵體,莫非是?那日他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一個赤裸肉體與他相擁,莫非不是做夢?是她脫了衣裳給他取暖?
安境王問道:“那..平逆軍死傷如何?”
小廝這下犯了難,這王爺問些別的他倒還知道,可他只是一個下人,這軍中之事,他如何能知?半晌也說不出來,只好如實說道:“小的只是個下人,不知道軍中之事,不如我為王爺請梁侯過來吧。”
安境王眸中閃現一絲不快,舊事重提,只會提醒他自己犯下的錯,叫梁侯過來,他又該怎樣問出口?白白叫人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一樣,他說道:“不必了。你下去吧。”
“兵敗乃兵家常事,有什么要緊。”他自己嘀咕了一聲。
那小廝走到門前,卻去而復返,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雙手呈給安境王,說道:“小的差點忘了,這是郢都來的信,陳大人讓我交給您。”
安境王接過信,點了點頭,小廝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他艱難的起身,半靠在床頭,將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