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悟與安境王各抒己見,最終鬧到了議事廳,多數勝了少數,居然少有認同陳清悟的。尤其是那個王殤,關了兩天被放出來了,還是死性不改,安境王一提出想法他立刻起身附和,并言辭激烈的反駁與之相悖的意見。
最終,安境王還是決定再度整軍,進攻皇城。
而皇城之中的趙懷寧,氣急敗壞,已經將房內的碗盞砸了個干干凈凈門外的宮女太監一個個噤若寒蟬,姜華年身著滿繡鳳凰于飛圖案的明黃袍服,跟著趙懷寧,誠惶誠恐的,新婚的喜悅已經消失不見,她透過遮羞布看見了喜怒無常的趙懷寧。
溫文爾雅,竟然只是表面,誰知道這樣溫柔和煦的臉龐之下隱藏著一只動輒咆哮的猛獸。
姜華年明白沒有回頭路可走,只能跟著在地上收拾破碎的碗盞,只要自己還保得住這個皇后之位,她就一直都會是各位貴女中最出類拔萃的那一位。
“陛下,陛下,相信我父親,他一定能殺了趙懷瑾的。”
趙懷寧初占據皇宮之時的意氣風發,已經被逐漸消磨,:“皇后,去找些人,把那些聚眾滋事的好事之徒全殺了,那些在宮門口喊著要朕退位的,誅滅九族!”
“陛下,不可啊,這時候若是殺了平民,恐怕會激起民憤啊!”姜華年勸解道。
趙懷寧的雙目通紅,:“曹修呢,這個老匹夫,早知道他會跟我來這一招,我一早就該殺了他!”
姜華年見他不再砸東西,拉著他坐下,“侍衛早晨就來稟報過,曹修裴儀他們的府邸早已人去樓空,此刻應該是躲到了祁安山上!”
趙懷寧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支柱,:“王安久喚不回,不知道在搞什么,亞英說去江湖上攬些高手,竟也是一去不回,華年,你說他們是不是預感我要敗了,才棄我而走?”
姜華年溫聲勸慰:“不會的不會的,陛下放寬心。還有我父親呢。”
“你父親?你父親在哪呢!都幾日了,還沒回來!”
姜華年被嚇得手抖了一下,但還是柔聲道:“陛下詔我父親回來,是前日的事,祥安離著幾百里,十萬大軍,怎么也要兩三天才能回來。陛下不用著急,最晚明天,他們就該回來了。”
“回來就能保證滅了趙懷瑾嗎,還有元維安,朝堂第一高手,你父親能拿下他嗎,早知道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當初就該一舉殺了他們,以絕后患!”
這幾日趙懷寧說的最多的就是早知道,早知道,可人生總是一步錯,步步錯,誰都走不了回頭路。
“咱們還有轉機的,現在還不是認輸的時候。”姜華年抱緊了他的肩膀。
“認輸,我怎么可能認輸,死也不可能。”
“他們要奪這個皇位,以為我會老老實實的甘心失敗嗎?!休想!”趙懷寧再度暴怒,掀翻了桌子,沖出房門。
姜華年帶的陪嫁倩兒,小心翼翼的進來,見姜華年蹲在地上撿碗盞碎片,鋒利的碎片邊緣劃破了她的手指也視而不見,麻木的收拾著。
倩兒也不敢說話,蹲下去一起撿。
“倩兒,外面謠傳陛下殺妻,是真的嗎?”姜華年的手鮮血淋漓的。比手更鮮血淋漓的,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