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作用當然便是煮飯了。
“咳咳!”火剛升起的時候,秦鎮被爐子里冒出來的濃煙嗆了一下,當火真正起來的時候,煙也沒那么大了,剩下的煙便順著四通八達的縫隙隨風溜了出去,而且爐子后面的墻上還專門開了一個孔,是專門用來走煙的。
在這兒,秦鎮永遠不會擔心煤煙中毒。
薛遠取出一口鐵鍋,坐到爐子上面,用舀子填了一大鍋的水。
大概過了兩刻鐘,也就是秦鎮所理解的半個小時,鍋里的水開了,秦鎮所在的屋子里的伙伴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屋子里頓時熱鬧了起來。
薛遠拿出一只碗,先給秦鎮舀了一碗開水,其他伙伴們也拿出自己的碗,紛紛到鍋里舀水喝。
他們的碗都是陶碗,而且邊沿全部都有破裂的口子,至于瓷碗,只有那些貴人們才可以享用。
秦鎮找了一處沒有破口的碗邊,雙唇搭在碗的邊沿上,一口一口的跐溜著滾燙的開水,胃里頓時有一股暖流,散發到了全身。
“大家先喝點水暖暖身子,等川烏回來了我們再做飯!”薛遠提議道。
薛遠的提議大家都沒有反對,一是薛遠身體壯實,孔武有力,他還練武,身手很不錯,能夠鎮住大家,在這群人中間有一定的威望;二是大家都知道朝川烏去干嘛去了,都知道晚上有好東西吃,所以便集體很有默契的壓下了早已咕咕響的肚皮。
“馬順,你再舀一些水,把鍋填滿,先把水燒開。”馬璇感到薛遠慢慢的占據了主導,趕緊開口吩咐馬順。
馬順看了一眼薛遠,見薛遠沒有什么反應,便答應一聲,出門舀水去了。
秦鎮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苦笑了一下,真是應了一句古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盡管他們這個屋子里滿打滿算只有十個人,盡管他們是一群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奴隸,但這并不妨礙他們隨時隨地的派系斗爭。
他們屋子里的十個人,秦鎮是秦州人,朝川烏是渭州人,他們兩個是同路來的,薛遠和陳落生是從延州過來的,馬順是夏州人,他們五個有一個共同的標簽,便是外地人。剩下的馬璇、馬瑞、王鐵柱、楊小七、嚴越五人都是涼州本地人。
不論是到哪,本地人面對外地人都有一種心安理得的地域優勢,他們這群掙扎在生存的底線上的奴隸也不例外。
十個人中馬璇的年齡最大,今年十七歲,剛來布爾智馬場沒幾個月,馬璇便利用自己的年齡優勢成為了十個人中名副其實的老大,他便聯絡涼州本地人,開始排擠打壓外地人,這個不大的屋子里便出現了鮮明的等級。
最上層的自然便是馬璇,處在中間位置的是剩下的四個涼州人,最底層的便是他們五個外地人。
有活自然是讓外地人多干,有飯當然是本地人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