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等為我中軍,一個時辰后,大軍開拔!”
“諾!”
“祭天!”
拓跋珪說完,身后親兵推出兩名犯人,一手抓住人犯的頭發,刀光一閃,身首分離,頭顱被提在空中,無頭的尸身倒在地上,血噴涌四濺。
另外兩名親兵捧著托盤,將兩名犯人的頭顱放入托盤當中,將托盤高舉到拓跋珪的面前。
拓跋珪伸出右手中指,蘸向托盤中尚熱的血,抹在自己的額頭上:“以敵人之血祭吾勇士之魂!”
兩名副統領和六名十夫長依次走到盛著頭顱的托盤跟前,和拓跋珪一樣伸出右手食指蘸向還未凝固的血,抹在自己的額頭上:“以敵人之血祭吾勇士之魂!”
秦鎮看著這一場景,怒目圓睜,渾身顫抖,他怕拓跋亮發現自己的異常,便低下頭,努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身體,只因為剛才被殺祭天的兩名犯人全都是漢人。
拓跋亮果然察覺到了秦鎮的異常,看到低著頭渾身顫抖的秦鎮,語氣中帶著輕蔑:“怕了?看到了沒,那些都是你們漢人的死硬分子,還妄想抵抗珪大人,正好拉過來祭天,如果你們膽敢違抗我的命令,那兩個人便是你們的榜樣。”
秦鎮眼神一冷,只是一瞬,便換上了懦弱無助的眼神,恭敬的說道:“是!”
卯時三刻,拓跋豐及手下的軍士已經全副武裝,身披鎧甲,腰佩彎刀,馬鞍上斜扣著長弓和箭袋,箭袋口露出簇簇箭羽;相比于黨項軍士,秦鎮等九人就差多了,衣著破爛寒酸,手無寸鐵,唯有每人配有一匹駑馬跟隨。
秦鎮三年來第一次走出布爾智馬場。
拓跋豐的隊伍共有三十二人,卻有三十七匹馬,其中五名軍士每人配雙馬,負責向中軍拓跋珪傳遞消息。
由于拓跋豐的隊伍全部都是騎兵,只帶了一些隨行的干糧,沒有糧草之累,所以行軍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已到達蘭州。
拓跋豐命令隊伍在蘭州略作修整,補充了一些干糧和飲水,便繼續向南前進。
出了蘭州之后,一路荒涼至極,田壟里長滿了蒿草,所碰到的村落無一例外荒無人煙,房倒屋塌,一片斷壁殘垣,隱約還能看出以前居住時的樣子。
看著眼前荒蕪的景象,秦鎮心中一股莫名的悲憤,在布爾智馬場做奴隸的時候,他其實能夠想象的出眼前的景象,可是,當這一事實實實在在落入他的眼中時,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陣悲涼。
天快要黑的時候,忽然看見遠處有一村落冒起了炊煙,拓跋豐大喜:“終于要到有人煙的地方了,今晚就到村子里面扎營,包圍這個村子,把村子里的人都集中起來,不要放跑一個。”
快到村口的時候,拓跋豐手一揮,手下分出十幾人,從村子左右兩側潛行,沒有發出絲毫的的聲息。
秦鎮他們跟著拓跋豐直奔村子中心而來,進了村子才發現,整個村子已是破敗不堪,若不是那幾縷炊煙,這個村子和秦鎮他們路上碰到的無人村子沒什么兩樣。
不一會,拓跋豐的手下已將村子里的人集中趕了過來,村子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幾個,而且全都是老翁和老嫗,沒有一個是青壯年,在黨項軍士的推搡下跌跌撞撞。
“大人,村子里的人全部都集中到這兒了,請大人發落。”一名黨項軍士向拓跋豐稟報。
拓跋豐看了看集中起來的村民,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很不耐煩:“你們誰是這里的里正,上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