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豐哈哈大笑:“若是我黨項軍士,定會在此設伏,但是漢人嘛,就另當別論了,我們一路行來,比此地險峻的地方不下數十處,何曾見過一個漢人軍士?要是每個地方都要搜尋,豈不是誤了行程?沒看到拓跋午、拓跋春然兩人都已經通過橫峰了嗎,我們繼續前進。”
秦鎮心中暗罵拓跋豐這個蠢貨,行軍打仗本是以士兵的生命為代價的,既然知道前面的橫峰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還如此大意,不派人查探,讓拓跋豐這個驕狂無謀的家伙帶隊,真是手下士兵的不幸。
不過話又說回來,或許是這幾年和漢人打仗太過順遂,不論大軍壓境,或是小隊人馬,只要是黨項軍隊過處,漢人的軍隊都基本上望風而逃,避而不戰;長久以往,便養成了黨項軍中對漢人的輕視心理。
說白了,拓跋豐的這種驕狂自大,除了一半是自身性格的原因,剩下的一半就是漢人軍隊的無能給慣出來的。
秦鎮一直關注著面前的這座橫峰,心中暗嘆可惜,要是漢人真的能在橫峰兩邊埋伏就好了,碰上拓跋豐這樣的蠢貨,不用任何的引誘就能讓他鉆進包圍圈啊。
突然,秦鎮感覺有些不對勁,對面的橫峰太過安靜了,按說既然這條商路廢棄已久,那么山上應該會有飛鳥地鼠,他們這么多人馬過來,山上樹叢里應該有鳥驚飛才對,可是到現在整個橫峰就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安靜的讓秦鎮有些發毛。
秦鎮向楊小七和韓文智兩人使了一個眼色,便慢慢收緊馬韁,控制著讓身下戰馬放慢速度;得益于三年來在馬場的相處,尤其是最近幾個月的一起訓練,楊小七看到秦鎮的眼色,便已明白秦鎮的想法,也跟著放慢了馬速;韓文智雖然不明白秦鎮什么意思,但是他明白秦鎮給他使眼色一定是有事發生,便有意向秦鎮靠攏,看到秦鎮速度逐漸放慢,也跟著秦鎮將速度降了下來。
秦鎮、楊小七、韓文智三人不知不覺便落到了最后,與前面的隊伍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秦鎮向兩人說道:“前面可能有埋伏,我們小心一點。”
楊小七對秦鎮的話已是深信不疑,聽到秦鎮的話,便暗自戒備。
韓文智對秦鎮不太了解,所以對秦鎮的話半信半疑:“你怎么確定前面有埋伏?”
秦鎮隨口答道:“猜的,不管有沒有埋伏,小心總是沒錯的。”
韓文智點了點頭,這話倒是沒錯的。
說著話,拓跋豐已經帶著隊伍進入了橫峰峽口,拓跋亮發覺落在后面的秦鎮三人,也放慢了馬速,回頭喝道:“你們三個快一點,要是耽誤了大人的行軍速度,看我不活劈了你們。”
在橫峰的峽谷之中,拓跋豐等二十多人在最前面,拓跋亮一人處在中間,秦鎮等三人落在最后,形成三波人馬。
在秦鎮三人剛剛進入峽谷,拓跋豐等人已經穿過峽谷大半的時候,只聽得一聲哨響,峽谷兩邊的橫峰上突然出現一隊隊的士兵,粗略估計有五六十人,張弓搭箭,手*弩上弦,對準了他們。
拓跋豐渾身一個激靈,厲喝道:“有埋伏,沖!”
因為早有準備,秦鎮比拓跋豐更早發現橫峰上的埋伏,當橫峰兩邊出現漢人士兵的時候,秦鎮心中是又驚又喜;喜的是既然在通安驛鎮附近有埋伏,那就說明渭州城已經知道黨項人南下了,而且還主動出擊了,那這次拓跋豐的小隊肯定得全軍覆沒;驚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和楊小七、韓文智等人會不會也被當成黨項人被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