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虎身體動了一下,以驅趕掉那種讓他發毛的感覺,瞪著秦鎮四人道:“看我干什么,難道我說錯了?”
趙飛龍踹了趙飛虎一腳,向秦鎮四人抱拳道:“對不起各位,剛才溫寒說的沒錯,我這個弟弟確實沒有腦子,但為人卻不壞,最為佩服身手比他好的人,他對各位還不太了解,所以難免言語有所沖撞,若是剛才他的無心之言沖撞了各位,我趙飛龍在這給各位賠禮了,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趙飛龍可是在場的人中唯一一位全程目睹了秦鎮等幾人的身手的,且不說秦鎮徒手殺死了一位全身武裝的黨項士兵,單就一身出神入化的騎術,趙飛龍只有在訓練時都尉身上見過。別的不說,在他的第一波箭雨當中只有區區六人沒有受傷,而其中的四位就站在他的面前,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所以趙飛龍從始至終都對面前的四人保持著警惕,也一直在暗中關注著秦鎮等人的言行,他發現即便是見了王圣,秦鎮等人也是一直不亢不卑的,這可不是普通的奴隸所應該有的表現。
王圣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在普通人看來那也是高高在上的,而且王圣這幾年堅守著渭州,打過不少的仗,但就那種生死之中殺出來的氣勢,不要說一般人,就算是他們這些跟著王圣打了好幾年仗的人也心存敬畏。
若是一般意義上的意見相左爭論,趙飛龍不會去理會,但是趙飛虎的一句話出口,就是揭人家的傷疤,身為漢人,誰愿意去給黨項人做奴隸?而趙飛虎卻單拿出這個來說事,任誰都不會高興;要是引得雙方動起手來,那就麻煩大了,強敵在側,自己人卻先相互動起手來,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所以當看到趙飛虎竟然口不擇言時,趙飛龍趕緊喝止了趙飛虎,并代趙飛虎向秦鎮等人賠禮,希望將這場潛在的紛爭平息下去。
看到趙飛龍向他們抱拳賠禮,四人便從趙飛虎身上收回了眼神。
說白了,雖然趙飛虎的話雖然刺耳,但說到確實是實情,他們現在的身份就是剛逃過來的黨項奴隸,趙飛龍以一個折沖府隊正的身份向他們賠禮,已經給足他們的面子了,而且在這大敵當前之際,秦鎮也不想惹事,薛遠、朝川烏等人還在拓跋珪的手里呢,自己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吧他們救出來,而不是在這里瞎耽擱。
楊小七憤然道:“秦鎮,既然人家看不起我們這些奴隸,你說那么多干什么,即便這里的人都死光了,也不關我們什么事;這兒我們不呆了,我跟你走,我們想辦法去救薛遠、馬璇他們,反正我們是奴隸,賤命一條,能活下去最好,死了也不吃虧。”
秦鎮沉默片刻,向王圣拱手道:“既然如此,那秦鎮就不打擾各位大人在此商討軍情了,秦鎮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大人將我們來時所乘戰馬歸還,不勝感激!”
說完,秦鎮轉身便往外走,楊小七和韓文智緊跟著秦鎮,孟選看了一眼王圣,也轉身跟上了秦鎮。
秦鎮其實對趙飛虎的話并沒有太過生氣,通過剛才的接觸,秦鎮知道,趙飛虎就是那種有勇無謀的粗人,這種人基本都沒壞心眼,典型的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就說什么,因為說話惹人了也不自知,或者是知道了也不在乎。
秦鎮很明白,在場的眾人可不止是趙飛虎這么想,只不過是趙飛虎把他想的說了出來而已。
真正令秦鎮失望的,是王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