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朝川烏斷然拒絕。
說完,朝川烏還是感覺不解氣,又恨恨的指著秦鎮罵道:“你是不是死一次還沒夠,還想再死一次?好,即便是我能壓住你身上的傷,你現在過去,你能改變什么?無非是多殺一個黨項人,然后死掉,更有可能的是你現在連一個黨項人都殺不掉,然后你自己死掉了,你覺得這樣自己就心安了是嗎?如果你現在過去能讓這些黨項人全部退走,我二話不說就給你治,然后陪著你一起去死,你能做到嗎?做不到的話就給我好好呆著,這里的事情我做主。”
朝川烏確實應該是被氣壞了,一改往日平和的形象,眼神中冒著火氣,狠狠的瞪了一眼秦鎮,就朝著另外兩名傷員走了過去。
“這么說你是可以做到了。”秦鎮沒有理會朝川烏的氣急敗壞,對朝川烏喊了一句。
朝川烏后背微微一頓,沒有理會秦鎮,仍然朝著那兩名傷員走去。
王圣面色復雜的看著秦鎮:“秦鎮,你對渭州城做的已經夠多了,我都有些慚愧了,你的這種心情我也能夠理解,但是川烏說的沒錯,即便是你現在去了,也改變不了什么,這種境況本來就不是一個人能改變的。”
秦鎮嘆了一口氣,目光有些迷迷離,幽幽的說道:“我知道我去了也改變不了什么,而且我的這種找死的行為是多么的愚蠢,甚至剛才某一時刻我還在為這種愚蠢的想法感到可笑,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理智的人,好不容易從虎口逃了出來,我應該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但是我現在的內心深處卻很抗拒這種理智,我就是一直有一種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倒下,這兩天我們四處奔波,也救了不少的百姓,原本我應該感到自豪的,可是每多救一些人,我的那種不甘心會更強烈幾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王圣輕輕的拍了拍秦鎮,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朝川烏回來了,黑著臉沒有說話,徑直從身上拿出一套銀針,點燃了身旁的松油燈,王圣二話不說,單手就去解秦鎮的衣結。
秦鎮大驚:“校尉大人你這是要干什么?”
王圣呵斥一句:“給你治傷,還能干什么?”
秦鎮身上的鎧甲在上擔架的時候就已經被脫下來了,所以秦鎮身上也只是穿著內襯,所以不一會就被王圣扒下了上衣。
讓秦鎮趴倒,朝川烏銀針在松油燈上消完毒,就按照一定的順序和手法將銀針刺進秦鎮身上的穴位當中,秦鎮頓時感覺后背酥酥麻麻的,同時一種清涼順著后背進入到自己體內,散發到五臟六腑當中,秦鎮頓時感覺體內那種疼痛灼熱去了一大半。
行完針,朝川烏收起銀針揚長而去,沒有跟秦鎮說半句話,秦鎮不由的苦笑,也再沒提剛才的話題,他知道,他現在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朝川烏,與其惹朝川烏生氣,還不如讓朝川烏心平氣和的多治幾位傷員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