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龍心中的最后一點僥幸也被澆滅了,他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嘴里還在念叨著:“不會的,不會的,郭都尉武藝高強、智計無雙,不是我們這些人可比的,他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死了。”
唐天河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趙飛龍,他知道事實很殘忍,但是他必須要說,因為渭州府軍中還能主事的,除了他,就剩下趙飛龍了。
“其實你的理性已經相信了郭都尉戰死的事實了,只是感性上不愿相信而已,除了郭都尉和王校尉戰死兩件事,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知道。”
看到趙飛龍詢問的眼神,唐天河慢慢說道:“若是黨項軍一直駐守在城下不走,而渭州城里的糧食耗光之后,我們該怎么辦?”
趙飛龍一愣,隨即想到這個可怕的場景,臉色更白了,顫聲道:“應該不可能吧,往年黨項軍來渭州也就五六天,最多也就十來天,怎么可能一直耗在我們渭州。”
唐天河搖頭道:“不一定,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往年黨項軍來渭州,幾乎都能搶走我們很多百姓和糧食,搶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回去了,但是今年不同,因為王校尉他們在通安的阻擊,我們有了更多的時間通百姓轉移,渭州城方圓三十里的百姓基本都在渭州城,更遠處的百姓也派兵通知他們轉移,看這些回來的黨項軍隊,雖然也抓來了我們的百姓,搶了糧食,但是比起往年自然是少了很多,我怕拓拔野望不甘心,一定要跟我們死耗。”
趙飛龍一聽唐天河的分析,頓覺很有可能,忙問道:“可有什么破解的辦法?”
唐天河搖搖頭,嘆息道:“我也想不出什么辦法。”
趙飛龍思索片刻,厲聲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就拼死一戰。”
唐天河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城下又發生了變化。
一名渭州百姓似乎是受到了不遠處王圣等人拼死戰斗的刺激,想著反正是死,不如死的壯烈一點,直接撲向最近的一名黨項士兵,瘋狂的撕咬起來。
那名黨項士兵沒有想到他眼中懦弱的賤命會暴起反抗,一不小心就被撲倒在地,但是這名黨項士兵畢竟經過戰場廝殺,身手豈是這名百姓可比的,在被撲到的時候便拔出樸刀,一刀刺進這名百姓的胸膛。
不過這名百姓也是剛烈之輩,在倒在血泊中的同時,帶走了黨項士兵的半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