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牛母的樣子,何氏的語氣也不再冰冷,但是怒氣仍舊不減:“這些年我們家幫襯他們家還少嗎?可是我們送過去的那些糧食,有多少是進到你侄子的口中的?子祿是你侄子,更是她兒子吧,可是你看看他們家,一樣生的孩子,子祿就像是個外人一樣,我看著就生氣。”
牛三輕笑道:“唉,她是二婚,還帶著孩子,嫁到馬家也說不上什么話,有多少的委屈還不自己忍著。我知道,你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些年你沒少生二嫂的氣,但是也沒少給他們家送糧食,即便是我不說,你也意不過子福,瞞著我偷偷的送過幾次,你以為我不知道呢?”
何氏瞪了一眼牛三:“這個家就數你精!”
牛子壽抬起頭,瞪著清澈無暇的眼神問道:“娘,你看爹精還是我精!”
何氏噗嗤一笑,抬手輕拍了一下牛子壽的腦袋:“娘說錯了,這個家你最精!”
何氏這一笑,家里的氣氛就緩和了不少,牛三看著下兒子,投去了一個贊賞的眼神,牛子壽扮了一個鬼臉,又埋頭吃飯了。
牛三趁機說道:“你看往年因為遭受黨項和土匪的劫掠,我們家的糧食損失不少,不也挺過來了嗎。今年黨項劫掠的時候,因為折沖府的幫助,我們家也及時躲過去了,糧食也基本上沒有損失,肯定是比往年要好過一些,再過兩年,子福也能自立了,也就不需要我們家幫襯了。”
何氏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說道:“行,總是你有理,我說不過你,我收拾收拾,騰出幾升,你去拿給他們家吧。”
牛子祿放下手中的碗,突然說道:“爹、娘,我想去從軍。”
牛子祿這一開口,整個飯桌上突然安靜了起來,牛三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將目光轉向何氏。
何氏將手中的碗筷重重的墩在炕桌上,厲聲道:“不行!”
牛三趕緊打圓場:“你不要動不動就發火嘛,聽聽孩子怎么說?”
何氏扭過頭:“這一家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大的氣完小的氣,我就是觀音娘娘也不夠你們氣的,這件事不管你們說什么,我就是一句話,不行!”
牛三笑道:“在咱們家,你可不就是觀音娘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