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秦鎮又笑著對孟選和陳落生說道:“鳳翔也算的上是京西重鎮,那邊軍隊的軍事實力可比我們強大不少,一般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他們眼中的邊荒之地的,雖然我和童侃接觸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我能夠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同時也是一個不能免俗的人,這一路上我們同行的時候他看著我們的開荒百姓,眼神中偶爾會露出一絲不屑,尤其是進到通安鎮,那種輕蔑就更強了,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讓我捕捉到了。但是他在面對我們幾個的時候卻顯得極為真誠,我能夠感覺得到,他的那種真誠不是裝的,而是發自內心的,你們是通過什么辦法讓這么一個驕傲的人折服的,以至于他在面對我這樣一個年輕校尉的時候都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屑?”
孟選滿臉驚愕,有些不敢相信:“秦校尉你和童侃兩人見面總共也就兩刻鐘的時間,竟然觀察分析到了這么多東西,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不是知道童侃是第一次來我們這里,真是不敢相信你們是第一次見面。”
馬璇也驚愕道:“我也是跟著一起來的,我怎么沒有看出來?”
秦鎮輕笑道:“這事其實并不復雜,只是你們并沒有主意觀察罷了,童侃可是我們通安鎮第一個大客戶,我當然要多加關注了。其實郭都尉曾經跟我說過,說現在的隴西名義上雖然還屬于后唐李家的天下,但是因為隴山之隔,被視為邊荒之地,中原地帶的人對邊荒之地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他們是普遍看不起我們這種邊荒之地的,剛開始和童侃見面的時候,盡管他對我這個香校尉滿是驚訝,但是并沒有什么輕蔑之情,我就感到比較奇怪,所以這一路上就多關注了他一些,看到他偶爾露出的不屑和輕蔑,我就知道他骨子里對我們的輕視并沒有消失,而是你們做了什么讓他對我們這些人產生的尊重。”
陳落生搖頭嘆道:“嘿,秦鎮你可真是神了,推測的一點都沒錯,剛開始的時候,童侃一聽我們是從隴西過來的,確實對我們兩個有些輕視,后來又聽說我們一個隊正、一個是普通軍士,就更是傲氣十足,還時不時的以長官自居,我和孟選也是第一次跑這么遠的地方談事,不想將這件事情搞砸了,就一直忍著。直到我們回來的途中,在隴山遇到了十幾個土匪,那幫土匪看我們只有三個人,以為是遇到了肥羊,也活該這幫土匪倒霉,遇到了憋了一肚子氣的我和孟選,結果還沒等童侃動呢,我和孟選上去一頓猛錘,殺的他們是人仰馬翻,我這兩把刷子雖然不太行,但是孟隊正的手里可是正兒八經的有活的,那童侃當然也看出了孟隊正的不一般,后來這一路上對我們完全轉變了態度,還曲里拐彎的打聽孟隊正既然有如此本事,怎么才只是一個隊正,是不是得罪上司了,被上司故意壓制,孟隊正那個一頓吹啊,說并不是上司的故意壓制,在我們軍中,他的這些微末本事只能做個隊正,而我也就只能做一名普通的軍士了,又說我們秦校尉如何如何厲害,童侃剛開始還半信半疑,但是孟隊正的本事是做不得假的,后來我們兩說的多了,童侃也就相信了,說起來,那幫土匪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孟選不滿道:“落生,什么叫我那個一頓吹啊,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秦校尉你是不知道,在碰到那幫土匪的時候,我還想著要不要殺幾個立威,滅一些他們的威風就罷了,還沒等我想清楚呢,落生眼里放著光就撲上去了,就如同餓狼碰到了肥羊,我害怕落生一個人吃虧,才趕忙上去幫忙的。到后面落生吹的可比我狠多了,就連我都有些分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過夸你的部分都是真實的,更別說對我們所知甚少的童侃了。”
盡管孟選和陳落生描述的側重點不一樣,但是核心意思是一致的,那就是孟選和陳落生借著土匪立威,滅掉了童侃的傲氣,順便將秦鎮一陣海夸,至于孟選說的那真實的部分,秦鎮自動的忽略了。
秦鎮苦笑道:“怪不得童侃第一次見我都驚成那樣了,看來你們這一路上給我立了不少人設,以至于童侃將想象中的那個光輝形象和現實中的我完全重合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