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生私自找在下,意欲何為?”
白袍軍副將馬佛念在右扶風鎮子的酒樓見到了縱橫家蘇代。
蘇代帶著一眾隨從來到右扶風之后,被元顥奉為上賓,風頭無二,令不少武將嫉妒。
蘇代僅僅以一己之力,在右扶風攪動風云。
蘇代又找到白袍軍副將。
“請。”
蘇代將酒杯推到馬佛念面前。
馬佛念死死地盯著蘇代,實在不清楚這個蘇代到底想要做什么。
這些縱橫家,看似為每一個人考慮,維護他們的利益,實際上,誰也不知道他們真正效忠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用意?”
馬佛念逐漸焦躁。
在馬佛念不經意間暴露自己的性格之后,蘇代已經知道該如何對付此人。
“將軍稍安勿躁。我知道將軍對元顥不滿,此人是鮮卑人,重用胡人,忌憚白袍軍,有意削弱你們的兵力。在下實在是我將軍感到不值啊。”
“你竟然也知道此事。”
馬佛念看向蘇代的眼神有些復雜。
蘇代已經將右扶風眾人的關系整理的清清楚楚,這是一個可怕的人。
馬佛念可能明白對方找上他的用意了。
“元顥是胡人,不可靠。而現在也不是南北朝了。白袍軍為何要依附于元顥?”
蘇代找到馬佛念內心的薄弱處,對馬佛念施加影響,不知不覺間,馬佛念感覺到內心無窮無盡的不甘。
是啊,現在不是南北朝,有沒有梁國都很難說,為何白袍軍還要奉梁武帝的命令,相助元顥建立魏國?
白袍軍在元顥勢力充當打手,但卻被元顥忌憚。
“只是我們將軍依然遵循梁帝的命令,在找到梁帝結束命令之前,依然要相助元顥。將軍太過頑固了。”
馬佛念取了將蘇代推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對此耿耿于懷。
“哦?”
蘇代又發現了馬佛念與陳慶之的分歧。
副將馬佛念希望陳慶之以白袍軍,襲殺元顥,取而代之,讓陳慶之和白袍軍成為右扶風的統治者。
而陳慶之遵循梁武帝蕭衍的命令,沒有與元顥反目。
這就是主將與副將產生分歧的地方。
蘇代搖頭:“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別說此時梁帝生死不明了,陳慶之還真是一個頑固的家伙,若是將軍你可以統領白袍軍,那就好了。”
“不可,陳將軍生活儉樸,帶兵有方,深得眾心,我不如之,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嗯。”
蘇代原本打算慫恿副將馬佛念取代主將陳慶之,然后控制白袍軍。
但從馬佛念的口氣來看,馬佛念對陳慶之的決定有所不滿,卻沒有背叛陳慶之的意思。
于是蘇代轉變思路:“陳慶之性格祗慎,不愿與元顥發生沖突,也是正常。在關鍵時刻,將軍你與白袍軍眾多將士,應當推他一把,他才能下定決心啊。”
“先生認為何時何地可以發動兵變?”
馬佛念也認為該慫恿將士,迫使陳慶之與元顥決裂,蘇代強化了他的想法。
蘇代見馬佛念已經坦白,對馬佛念說道:“我來自東部的大夏勢力,該地有人口三百萬,張華大人最有希望取得關中,成就霸業。如果白袍軍能夠按照我的指使從事,不但元顥無法加害白袍軍,而且,一旦成事,張華大人可厚待白袍軍,讓白袍軍重現以往的輝煌。將軍你也將立下功勞。”
馬佛念眼神凌厲:“你前來游說我叛亂?”
蘇代輕笑:“將軍本就不是元顥的部將,而是客將,白袍軍也不是元顥的兵馬,而是客兵,又如何談得上是叛亂呢?”
馬佛念陷入久久的沉默,終于說道:“請先生詳說。”
三原鎮,這座鎮子,正在籌備科舉考試。
三原縣的士子都在此地考試。
張華在三原鎮駐兵,同時向咸陽和長安施壓。
在曳落河等精銳兵馬招募出來之前,張華無意南下攻打咸陽和長安,而是耐心地建設各座領地,舉行科舉,興修水利。
“蘇代還真是不簡單,成功游說元顥與我結盟,還與白袍軍副將馬佛念搭上關系。”
張華收到蘇代的回信,對這些縱橫家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