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廝離開后,憤怒的神情從馮梓年臉上消失,一張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畫眉出府之后去了哪里?”
絮丹微愣,道:“姑娘,這府外的事奴婢怎么知道。”
馮梓年撇了絮丹一眼,小口小口的喝著清暉院送過來的冰酥酪,才緩緩地道:“絮丹姐姐,我瞧著你心神不寧的,出什么事了嗎?”
絮丹眼眶一紅:“姑娘,我娘前兩天病了,我哥哥又去了外地,我嫂子那個人根本不是個過日子的人,我哥在的時候對我娘就不好,如今我哥去了外地,我娘竟然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我……”
“姐姐快別哭了,這樣你先回去伺候你娘。”
“這是十兩銀子,你拿回去,好好請個大夫給你娘看看,等瞧的差不多了,你再回來。”馮梓年說著從身后的箱子里摸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放在絮丹手里。
絮丹接銀子的手抖了一下,隨即滿眼感激的瞧著馮梓年:“多謝姑娘,這輩子能伺候姑娘真是奴婢的福氣。”
馮梓年伸手將人從地上拉起來,順帶幫著擦了擦眼淚,笑著道:“姐姐說的什么話,快去吧,母親病了,你留在這也不能安心。”
絮丹千恩萬謝的去了,直到絮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馮梓年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消失。
屏風后面緩緩走出一個人,沖著馮梓年福了福身子,聲音輕緩的道:“回姑娘的話,畫眉出府后由于身無分文,先是去當鋪當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
“拿著銀子徑直去了京西的灰巖巷,在巷子西口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子,此時人就在那里,自從畫眉搬進去后,府里前前后后有三波人去看過畫眉。”
“畫眉還用那玉佩買了兩個丫頭,自從進了那個宅子后,奴婢就再沒見過畫眉的身影。”
說著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雙手捧著遞給馮梓年:“姑娘這上面是所有進出過那間宅子里的人,我們院子里就有三個。”
馮梓年點點頭,伸手接過紙條,道:“辛苦了,看來畫眉姐姐生活過的還不錯。”
馮梓年掃了一眼末云給的名單,白嫩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名單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絮丹。
馮梓年笑著道:“辛苦你了,明天陪我出去一趟,我們去懷恩寺上上香,你去告訴母親,就說上次病好之后,一直心慌,還是要去拜謝佛祖才是。”
末云低頭應是,轉身出了馮梓年的房門。
今天一早姑娘就讓人來找自己,說有事要吩咐,來了之后就一直讓自己躲在屏風后面,屏風后是一張不大不小的桌子,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磨好的墨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之后末云就看到進來回稟事情的小廝,以及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絮丹。
末云死死的捏著衣袖,撕了原本準備好的紙條。
最后馮梓年跟絮丹說話,看似是瞧著絮丹,其實眼睛一直瞧著屏風后的末云。
末云立時重新寫了一份名單,一開始末云并不想將絮丹的名字報給馮梓年,畢竟這院子里能跟自己說上話的就只有絮丹了。
由于太過于緊張,最后寫的絮丹的名字都是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