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枝說完看都沒看謝修明一眼,就好像這位明晃晃的搖著玉骨扇的謝大公子,不存在一樣。
“我們是來看看妹妹,妹妹身子好些了嗎?”馮沛根本沒有聽出末枝的意思,反倒是一臉關切的瞧著末枝,甚至往前走了兩步。
“那個,姑娘只是有些中暑了,沒什么大事,現下已經歇下了。”末枝伸手將人賴在了垂花門口。
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全程眼角余光都沒給謝修明一個。
“我就說吧,隨之兄,這丫頭沒事的,我們快回去吧,前面的宴席我愛吃的紅燒肉才吃了兩口。”謝修明拽著馮沛的袖子。
“又不是你妹妹,你肯定不擔心。”馮沛想都沒想,揮掉了謝修明搭在肩頭的手,抬腳就要往里走:“怎么可能沒事,昨天傷的那么重,今天又......”
末枝瞧著馮沛的架勢,根本不敢上前攔,后來是死活都攔不住。
“大哥哥,你們怎么來了?”幾人剛走過垂花門,就看見三姑娘笑語盈盈的站在門口:“謝公子也在啊,前院爹爹壽宴,你們怎么過來了。”
瞧見三姑娘,末枝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喲,馮家大爺今天壽辰啊,那可耽誤不得,隨之兄,我們快走吧。”謝修明吊兒郎當的瞧著馮梓月,輕哼了一聲。
那個死丫頭暈了,捻茗院的人進去稟報,這個三姑娘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也來了,陰陽怪氣他怕過誰?
馮梓月一張俏臉一黑,臉上淡淡的道:“姐姐睡下了,不方便見客,謝公子和大哥哥有什么話告訴我就好了,等姐姐睡醒了,我轉告姐姐。”
“梓年......沒事吧。”馮沛還是不放心,昨天馮梓年的傷勢他都看在眼里。
“沒事,大哥哥不用擔心,姐姐剛才還說,之前淘到了一個硯臺,說是什么前朝的什么硯臺來著。”馮梓月一時有些想不起來,指著旁邊的小書房道:“就在書房里,讓末枝帶哥哥去看看吧。”
“硯臺?什么硯臺?”謝修明瞧見正屋旁邊竟然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小的房子,馮梓月剛才伸手指的就是那里。
回頭看了元休一眼,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這個地方找了嗎?
——這還是個地方?我還以為是一個雜物間呢。
——你瞎啊裝修成這樣,是個雜物間?
——......
說著謝修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馮梓月,道:“這是我們謝家獨有的治療刀劍傷口的藥,你給那丫頭用吧,那丫頭應該是發燒了,這里有一些藥丸,給你家姑娘吃了,別把腦子燒壞了。”
又拿出一個黃色的瓶子,隨手扔給馮梓月,扯了扯馮沛道:“隨之兄,我們進去了也沒什么用,那丫頭現在的傷勢,估計是沒法站起來見你了,我們去旁邊的書房看看吧,順便在那等你親愛的妹妹醒來,怎么樣?”
也不顧馮沛的反駁,三拉硬扯的把人拖了進去,走的時候還沖著馮梓月耍帥似的挑了挑眉。
好像在說,看,我把這個傻子拖走了。
走進正廳東邊的那個小屋子后,就連謝修明都不緊感慨道:“隨之兄,你們家真有錢啊,你們家的錢是不是都用來裝修你妹妹這個小書房了。
房間雖小卻精致異常,不大點的屋子被分成了兩個部分,由一個紫檀屏風從中隔開,紫檀屏風上是織錦繡蓮枝藤蔓纏絲雙面繡,繡線在日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澤。
迎面看到兩面掛著兩幅大雁圖,鴻雁高飛古樸素凈,大雁圖下擺著一張古琴,古琴旁邊還放著一本翻開未看完的書。
沒想到這丫頭還會古琴,謝修明饒有興致的走了過去,他倒要看看,那雙拿匕首短刀的手,能彈出什么曲子。
伸手拿起放在案幾上翻開的書,謝修明臉瞬間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