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比砍頭還要恐懼
場中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而紀斯風則是直接站了起來,他面覆寒霜,神色嚴厲,溫情不在,仿佛方才的寵愛是一場夢般。
“呀,時府醫你可來了,快來給芙月妹妹看看,她懷了身子,你看看開些安胎藥吧,這可是王爺的第一個子嗣,馬虎不得。”
時府醫不明所以,可也本能地感到不妥。
明明是懷孕,乃是大喜事,怎么屋子里面除了王妃以外,所有人都陰沉著臉,而這五姨娘本人更是一副如喪考妣之色。
“啊,是。”
不敢不應。
時府醫偷覷了三夫人一眼,見她也是一臉地小心應對之色。
心里有數,搭手為五姨娘診脈,忽聽得她尖叫一聲,將自己縮得緊緊地,“不,我沒有懷孕,你是污蔑我,我沒有懷孕!”
“這……”
時府醫愣住。
懷了王爺的種,不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嗎,怎么這五姨娘像是比砍頭還要恐懼?
“按住她,診脈。”
越王爺的聲音像是數九寒天從湖面上打撈上來的冰碴子一樣,又冷又硬,恨不得把人給生生凍死,也使暖意融融的屋子,瞬間冰降。
“是。”
時府醫隱約覺得懷孕不是一件好事,他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應下,在五姨娘的掙扎之中診了脈。
“回稟王爺,五姨娘的身子約有一個多月了。”時府醫躬身拱手稟報。
“哼!”
怒氣勃勃的嗤聲。
越王爺大發光火,“究竟是誰的種,本王不去追究,但家丑不可外揚,來人,去抓藥,把她肚子里面的野種打掉,把她逐出王府,本王不想再看見她!”
室內一片安靜。
蕭氏等人默不作聲地躲在一側,都不敢上前說情。
王爺的脾性,她們都是知道的。寵你的時候,那是能寵上天;但若是生氣,那是誰都勸不得的,誰勸誰倒霉。輕則傷及自身,重則波及全家。
這便是王爺,雖然好美色,但那原則也不是一般的強橫。
“王爺不要啊,妾身沒有懷孕,是王妃她陷害我的啊,求王爺主持公道……他,時府醫他被王妃收買了,求求王爺再找別的大夫檢查,妾身是真的沒有懷孕啊!”
從床上撲下來,一路爬到越王面前,死死抓住他衣袍,想要抱緊他小腿,芙月撕心裂肺地吼,“求求王爺,過一陣子,妾身必然會好了,啊!”
話未說完,芙月發出聲慘叫。
是被一腳踢到出了院子。
紀斯風俊臉難看,“臟婦,不準碰本王!”
“你們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買打胎藥,誰敢傳出去,本王要他命!”
院內的家丁嚇得哆嗦,領了令之后,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而留下的,從家丁到妾侍,連夏初微也不禁小臉發白。
紀斯風那一腳可真狠。
踹得芙月口鼻噴血,五官疼到扭曲,身子縮成一只蝦米狀,就那么僵在地上一動不動,跟死了無二。
現場,詭異的安靜。
想到昨晚大帳內的慶祝,紀斯風生怒,便直接命人打了陳鋒五十軍棍,當時現場也是像現在一樣,詭異的安靜。
連求情的人都沒有。
當時夏初微心里痛快了,以為陳鋒是人緣不好,大家都討厭他,所以不求情。
可是現在看來,絕非如此。
至少蕭氏與芙月關系極好,多了芙月這個幫手,蕭氏至少多一桿出頭槍。
再怎樣,蕭氏為了這桿槍,也會出頭為芙月求情的。
但她沒有。
只剩下一種可能:求情也白搭。
但凡越王決定之事,從無更改。
求情,只會令事情更糟,乃至禍及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