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時候的陳鋒受罰,也是一個道理。
大家都不敢求情。
許久,芙月都沒動彈一下,不知是死了還是昏死。
夏初微悄悄地,打算動用終端為其檢查一番。
因為她沒有想過置芙月于死地,雖然對方竭力要她喝有毒的湯藥。
誰知這時,抓打胎藥的家丁已經將煎好的打胎湯藥端來,兩個人把芙月扶起,把一碗湯藥都給她喂下去。
“扔出去,本王不想再看到她!”
紀斯風厲聲喝道,甩袖離開。
家丁一前一后,抬著芙月,像是抬一具死了半截的牲畜般,一路出了內宅,自王府后門,找了個合適的時機,尋了個合適的地方,丟棄。
其間清溪院門口一眾侍妾眼巴巴看著,攥緊手中的帕子,默然無語。
不知為何,看到芙月的遭遇,仿佛看到了她們的以后。
夏初微看著這些妾侍,或憂傷或恐懼或興災樂禍……的表情,再瞅一眼旁邊的三夫人蕭氏。
云髻峨峨,延頸秀項。
她淡漠而立,面無表情。
見狀,夏初微心里竟有幾分佩服。
不愧是出身慶壽侯府的嫡出千金,倒是挺能自持。
這是好聽的。
說難聽點,可不是“裝唄”。
裝得倒挺冷靜,仿佛一點都不害怕一樣。
“三夫人素日與芙月妹妹交好,這次妹妹犯了錯,王爺卻沒追究三夫人,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呀。”夏初微走上前,決定拿話刺她一下。
原主就這么命喪寧州城,卻不能白給。
她要為原主討回這筆賬。
何況,就算她不討要,蕭氏遲早也會收拾她。
蕭氏反唇相譏,毫不示弱,“王妃此言差矣,你身為內宅主母,卻管教不好下面的妾侍,讓她給王爺戴了綠帽,傳出去怡笑大方。本夫人勸你,快快去王爺那里求罪吧,否則的話……哼哼。”
后面的話也不多說,沖隨從一斥,“走!”
就見她腰桿筆挺,渾身高貴無人可比的強勢氣度,驕傲地離開。
她的話,令夏初微心頭微微一“咯噔”。
這事,原來也能怪到她身上?
她要向紀斯風求罪?求原諒?
見其他的妾侍一個個眼神落在夏初微身上時,興災樂禍地,之后便陸陸續續地散了。
一屁股坐在門口的青石板臺階上,青蔥似的小手一下又一下揪著石板縫里面冒出的碧綠色苔蘚,夏初微內心糾結。
其實先前灌芙月湯藥的時候,她恰好看到終端的面板上,放著一枚“懷孕針”。
只需輕輕扎一下,便能產生懷孕癥狀。
而如果扎在頸部等大動脈處,癥狀產生得將更快。
星際時代的人類很需要這個,只要夫妻同房之前,使用這種針劑,便很容易助孕,助孕率達百分之八十。
反之,僅僅有懷孕的癥狀而已,其實肚子里什么都沒有,有的不過是個欺騙人的假象。
夏初微那一瞬間動的心思很簡單,讓芙月嘔吐上一段,遭點小罪便罷了,大不了假懷孕,到時候自己可有戲看了。芙月肯定會假裝滑胎,然后討紀斯風的寵愛。到時候熱鬧可大了。
可是事情發生大轉折。
情況滑坡似地下跌,連夏初微都有點措手不及。
可現在想想,她從原主的記憶庫里調出了一個關鍵信息,上個月芙月沒有被紀斯風寵愛,只有三夫人被寵愛了三次,其余時間紀斯風都在養病。
所以,“孕吐”的芙月被認為有一個多月的孕期,而那時候紀斯風沒碰她,只能證明孩子是別人的。
哎呀,本來想小小懲治一番,結果事情大條了。
可是更令夏初微想不到的還在后面。
到了天擦黑時,王府內宅便亂轟轟起來。
讓月槐出去打聽。
因為芙月的事,月槐老實了極多,聽吩咐便乖乖出去,很快又返回來,“娘娘不好了,外面都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