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手撫著桌子,目光朝滿院的眾人看去,“諸位都不要走,現在劉家這里只許進不出許出。待我查出奸夫,到時與駱淹滴血認親。”
“好啊!”
看熱鬧不嫌事大,人們大聲呼叫,誰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夏初微命人取了水盆過來,然后往里滴了三滴透明色的藥水,再命人把駱淹帶過來。
只見謝家兩名家將,把一名有十來歲壯實的小哥兒帶到近前,讓他把手浸入水盆之內。
放了有半柱香時間,收手。
隨即石寶趕到夏初微身邊,沖她低聲道,“夏哥,事情都辦妥了。”
“嗯。”
夏初微點頭,于是讓家將組織看熱鬧的眾人排隊上前來,每個人把手浸入水盆之中,抽出手時,只要手變了與駱淹一樣的顏色,便是其生父。
“你這胡亂搞究竟準不準?”
這時凌空道人走到近前,對夏初微滿腹懷疑地問詢,“現在是讓你來把小孫兒帶回謝府的,你弄駱氏做甚么?”
夏初微仰起小臉,沖他一道蜜笑,但吐出的字眼卻比刀子還毒:“道長,您本事大,您怎么不施展道術把小孫兒帶走呢?”
“你!”
凌空氣得吹胡子瞪眼,“好,那你就在這作死罷,本道倒是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么花!這雨越下越大了!”
雨下大了,那便把院子上面的天空遮住唄。
夏初微看了這臭道士一眼,下雨有什么好奇怪的。
難不成他還真認為,下一場雨,他就能讓小孫兒回到謝家?
什么都不做,就憑一場雨?
做你的春秋大夢罷。
果然,正如凌空所言,不一會兒,這雨就越下越大。
但院子內外上空都遮上了幕布,保證不會淋濕。
饒是如此,駱淹此前浸在藥水里面的手,此刻變得緋紅。
第一排人,把水浸入水盆之中,沒有任何人起變化。
第二排人亦是如此。
正在這時,有家將大喝一記,“你跑甚么,回來!”
說著提溜一個中年男子扔到最前面。
男子有一臉的虬髯,雙眼皮,眼瞳幽深。
夏初微微笑,“既然這位壯士如此急切,那便由你先來驗吧。”
這些情愿驗查,且兼瞧熱鬧的百姓之所以沒有在雨下大了之后離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謝家給銀子。
每人給三十文。
謝御史做官清廉,拿不出太多,就算是三十文,現場也有百多號看客,加起來是一筆沉重的數目。
能看熱鬧,又能賺銀子,誰不樂意。
三十文也不少了,能買好多肉吃呢。
偏偏這虬髯男子竟然要跑。
男子不愿意驗,兩旁的家將強硬動手,直到將男子的手浸入水中,這才肯罷休。
“快看,他的手變顏色啦!”
“是真的,他便是那奸夫!”
嗚壓一陣,眾人議論紛紛,對虬髯男子指指點點。
夏初微看了眼虬髯男子,又扭頭微笑地看了眼不遠處縮成一團的駱氏。
駱氏整張臉埋在膝間,弱小無助,被人指指點點,哪里還有此前的那股撒潑勁兒。
她對外界發生之事無動于衷,小女兒圍在她身邊安撫,但是長子駱淹卻是站得遠遠地一動不動,顯然也似乎是想找出自己的生父。
“混賬!”
突然,蕭氏一臉清冷地站出來,“謝家無緣無故到我劉家來鬧,甚至還牽涉他人,不知是何用意?至于這藥水變色等等,也都是障眼法!都作不得數!你們速速離去,否則我要報官了!”
她這一番話,倒是令人群靜了一下。
頓時便有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障眼法!”
“不錯,是障眼法!這藥水是不是真的尚未可知,藥水變色更有問題,肯定是障眼法,這是在誣陷虬髯男子和駱淹!”
……
各種懷疑之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