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微等的便是這個,她扭頭甚至是感激地看了一眼蕭氏,只見蕭氏也似乎是意識到了,圓圓的臉都有些扭曲。
等人群安靜下來,夏初微這才說道,“所以,要滴血認親呀!”
只要讓虬髯男子與駱淹滴血認親,鮮血溶合或者是不溶,這不就變相證明了?
蕭氏道,“好,那便滴血認親!若是血不溶合,你們便滾出劉家!”
“不僅要滾出,還要賠罪呢。”夏初微挑挑眉,笑得那叫一個和氣生財。
“陰險。”蕭氏低低地啐了句。
對方如此輕快答應她的條件,令她非但感覺不到半分安心,反而還更加擔憂,總覺得一只無形的大網罩了下來。
愈發將她牢牢地罩住。
劉家里院小屋內——
謝夫人聽下人稟報了外頭的情形,她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里,滿意地點點頭,“這是快了。”
春兒不解,“夫人,您說這是快了,莫非是成了?”
“至少有了八成的把握呢。”謝夫人信心滿滿地道。
她指著外面愈發下大的雨,再朝著人群多的方向看去一眼,滿意地喟嘆,“有雨,無根之水,還有夏小兄弟,嗯,這是命運啊。命運讓我的小孫子回來。”
春兒聞言臉黑。
她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夫人是說這個。
這怎么可能呢。
過會滴血認親失敗,那才是最大的難堪。
夫人卻說是快成了,依她看,連三成把握都沒有。
還真不如全權相信凌空道長呢。
就在她這般想著,小廝淋了一身雨水,忙不迭地沖進來,顧不上禮數,急急稟報,“夫人大喜!滴血認親結果,證明駱淹與那虬髯男子乃是血相溶!”
“啊,相溶。”謝夫人一張黃白的臉都激動得紅通通起來。
小廝繼續稟,“咱們夏公子珠玉在前,利用藥水挑出了虬髯男子,而滴血認親又證明在后。現在駱淹與他的親生父親終于團聚啦。”
原來虬髯男子乃是駱氏的兄長駱衡。
只不過這兄長是家里收養的,后來長大,便外出做生意,一直未歸,家里都以為他死了。
兩兄妹自小很有感情,駱氏嫁過來以后,夫君病死沒多久,便偶遇兄長。
兩人感情升溫。
誰料這時,駱家過世的婆母卻要求小兒子駱含兼祧兩房。
一次之后,駱氏便懷上了。
而這時駱衡因著要去外地做生意,便離開了。待他再回來時,駱氏不僅有了長子,還有了次女,都是那駱含的。
可駱衡卻瞧得出,駱淹他模樣神似自己,因而以后便落腳在帝都做生意,便也沒有離開,不遠不近地守著駱氏,更是一直未娶。
謝夫人聽罷之后,點了下頭,嘴巴微張,“不管怎樣,夏兄弟的藥水管用了呀。”
她問:“現在還有什么人不相信夏兄弟的藥水嗎?”
“現在沒有什么人不相信夏兄弟的藥水哇!”小廝激動地答道。
聞言,謝夫人笑意更深。
接下來就輪到蕭氏了。
春兒從旁聽著,暗暗欽佩,夫人還真是有遠見,這說成,還真的給成了。
“走,扶我去前院。”
此刻,謝夫人站起身來,打算親自出馬,她要親眼看著,然后將小孫子親自接過來,抱進懷里。
眼眶微濕。
她的兒,若是看到這一幕,在天之靈一定能瞑目了吧。
雨幕之中,眾奴執傘,簇擁著那老婦人緩緩出屋,急促的雨滴落下來,很快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可他們本以為能夠看到小孫子與蕭氏的身影,誰想到場中卻沒有他們。
“怎么回事?”謝夫人驚疑,連忙讓人去問話。
同時凌空道人趕過來,“謝夫人您上當了,這個夏兄弟根本是個騙子,根本就不想解決您孫子之事!”
原來夏初微并沒有急于給劉家的人拿藥水驗查,而是被熱烈的人群給圍堵住了。
有的雖然是湊熱鬧,有的卻是認了真。
希望也能上前去水盆里試試,有的甚至將自己孩子帶了來,要驗證一下是否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