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以為吧,明日天子也在,看到你現在喜上眉梢,定然不喜。到時候哪怕你救駕了,他也會覺得你動機不純。不如這樣,你明日去同泰寺祈福,對外就宣稱是為太子后人祈福的。
吊喪的事情,我來辦就行了。”
劉益守換了個角度規勸,要是這廝帶著他去太子府,只怕人家還以為他們是來踢館的。蕭正德死不死沒關系,但自己要是被牽連了,那豈不是要壞大事?
聽到這話,蕭正德難得冷靜下來,若有所思點點頭道:“天子信佛,我這么做確實可以,那明日就拜托表弟跑一趟了,嗯,在心里給我好好的咒罵一下他們家的人,幫我出口氣!
蕭統當了這么多年太子,也夠本了!”蕭正德恨恨說道。
劉益守微笑點頭,不置可否,心中暗嘆蕭氏一族盡是出些父慈子孝之輩,蕭衍這位家長,教育那可真叫一個失敗。
蕭正德走后,蕭玉姈聽說劉益守要去吊喪,也說要喬裝成仆從跟著一起去,被劉益守嚴詞拒絕。如果蕭玉姈的行蹤被發現,后果會極為嚴重,不能冒一點風險。看到劉益守如此堅持,蕭玉姈也只能作罷。
……
蕭正德去吊喪是胡鬧,劉益守去吊喪可不是胡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蕭氏宗室面前露面亮相,將“娶蕭玉姚”這件事落實在明面上。
有了這個鋪墊,等大婚的時候,就不顯得突兀,而且也能將這些人都請到婚禮上。如此一來,蕭玉姚想必也會有所行動!
第二天,劉益守孤身一人上路,稍加打聽就找到了太子府,之間全城縞素,隨處可聞哭聲。
劉益守心中感慨,蕭統在民間聲望不錯,開疆拓土很難,做個守成之主還是可以的。
只要是個正常人在當皇帝,也斷然不會有侯景之亂這樣的事情發生。
來到太子府門口,劉益守發現從一輛華麗的犢車上下來某位穿白色綢緞的中年人,竟然是羊侃!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羊侃也發現了劉益守,對他微微搖了搖頭,裝作不認識一樣,進了太子府。此時此刻,大堂內擺著靈位,一群和尚在打坐敲木魚做法事。
蕭正德之所以今日要來,就是因為等會和尚們誦經完畢后,就要起棺抬棺下葬了。劉益守給一個十八九歲,負責接待的年輕人遞上拜帖,對方有些錯愣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說了一聲“感謝”。
“請節哀。”
劉益守仿照著之前別人的禮儀拜了拜,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今日他只是個小透明而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蕭衍那邊,那群誦經的和尚里面,為首之人就是蕭衍!
白發人送黑發人,還親自來超度念經,劉益守心中古怪,不知道此刻蕭衍作何感想。對太子的暴斃痛苦不堪大概是真的,對梁國現在面臨的局面束手無策大概也是真的。
很快,誦經完畢,抬棺的隊伍離開,蕭氏一族的人都跟著去了,劉益守和羊侃不動聲色的離去,二人在羊侃的犢車里密會。
才坐定,劉益守就發現羊侃似乎有些不自在,他疑惑問道:“岳父大人這是怎么了?”
羊侃驚訝看了他一眼,隨即嘆息道:“你也算是自己人了,不瞞你說吧,我最近在籌謀一件大事,可是呢,那個……”
說了一句話,羊侃不知道要怎么說下去才好。
劉益守看他那窘迫的樣子,輕嘆一聲道:“岳父大人想要多少錢?做什么事?”
“當真?難怪姜兒對你死心塌地的,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