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城外曹氏那邊的兵馬”
“沒錯,全是民夫,只有兩千精兵撐門面。就是將你大軍主力調虎離山的計策。”
劉益守已經猜到辛纂想問什么,一句話將對方后面還沒說的話懟死。
“劉都督還真是會用兵啊。”
辛纂明白自己輸在哪里了。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難道這幾句話辛先生會不懂么戰爭幾個月前就開始了,先生不會以為沒有開打,戰爭就沒有開始吧
我給你寫信,派兵佯攻,不將馬匹布置在淮州用以示弱,這些都是戰爭的一部分。辛先生最失敗的地方,就在于太過相信情報,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要知道,哪怕是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實,很有可能是敵人故意展示給你看的。在下這次只是用漕運的方法運兵到懸瓠城下,是不是很簡單”
劉益守笑著問道。
“對啊,我都是擔心你們會騎兵偷襲,誰能想到你們完全走水路,連埋鍋造飯都不肯呢。”
辛纂無奈苦笑,他終于知道陸路上的重重哨卡為什么沒有發出任何預警了。正是因為自己太過于相信情報,所以才篤定劉益守絕不會出兵。
或者應該這樣說,對手沒有按照自己所預想的方式出兵
劉益守此番帶兵出征,用“擊鼓傳花”的方法,最大程度的保證了行軍的隱秘性。只在新蔡城補給過一次,其余時候,全部在船上,等下船后就已經是懸瓠城下。
如此一來,本來就毫無防備的辛纂,又不能未卜先知,如何能料到對方神兵天降呢
“是在下輸了,只是不知道劉都督會如何處置辛某人呢”
辛纂的樣子如喪考妣,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頹唐。
“如果你不把曹義宗的人頭懸掛懸瓠,倒是可以在我麾下做事,或者我把你放回北方也沒什么大礙。然而,既然把事情做絕了,那到時候也只能讓蕭衍來處置了。”
劉益守嘆息一聲說道,他對辛纂倒是沒什么看法,畢竟要的只有懸瓠所在的蔡州和毗鄰的淮州而已,然后通過曹氏間接控制更西面的幾個州郡。
如今戰略目的已然達到,自然是不需要再為難辛纂。當然,將其放走那是不可能的。
“是么這也算是辛某咎由自取吧。”
辛纂嘆了口氣,高歡本來是可以派兵來救援懸瓠的,結果他中了劉益守的計策,婉拒了高歡的援兵。落到今日之局面,也純屬自作自受。
“劉都督用兵如神,深謀遠慮,難道將來就為蕭氏當一輩子看門犬難道一個蕭氏的女人就把你捆住了”
辛纂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劉益守人中龍鳳,仿佛驕陽烈日一般。哪怕他不反,哪個帝王又能容得下這樣的人雄踞一方
豈不聞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一說
辛纂覺得,劉益守就算不打算現在造反,也是在時刻準備著將來造反。
“辛先生還是考慮下跟蕭衍見面后說什么,才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吧。劉某的事情,就不勞你掛念。”
劉益守擺了擺手,轉身便走,懶得再跟辛纂多嗶嗶。
“劉都督,在下若是死了,請將吾眼懸掛于臺城城門。在下要親眼看到你麾下大軍攻破建康到那天再看蕭衍會跟你說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辛纂失心瘋一樣的在劉益守身后狂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大概已然預料到,此番自己被押送到建康,只怕兇多吉少,能留個全尸就不錯了。更有可能的則是學習曹義宗的下場,斬首后人頭懸掛在建康城頭以震懾宵小。
“辛先生,這一路有什么需求盡管說,想吃點啥,玩點啥都好說,在下盡量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