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桃之話還沒說完,高澄就拔出佩劍,橫到了對方肩膀上。
“帶著人去皇宮,你還是擔任我父的蒼頭,將來也是我的蒼頭。要是不去,有多遠滾多遠,永遠不要在鄴城出現”
高澄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劉桃枝沒得選了,疏不間親,自古無二。哪怕自己再忠心,最后也是抵不過高澄的不斷詆毀。在他劉某和高澄之間,高歡必選后者。
跟主公嫡長子這樣的人較勁,是最沒有意思的,怎么樣都是你輸,對方立于不敗之地。
“如此,那在下便自作主張,帶著世子現在就入宮。若是有事,一切皆是奴自愿的,跟世子無關,世子也沒有給奴下達任何命令。此事與高王,更是半點關系都沒有。”
劉桃枝咬著牙說道,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就對了。”
高澄收回佩劍,拍了拍劉桃枝的肩膀繼續說道“回霸府叫人,我們殺進皇宮去”
當高澄和劉桃枝來到霸府門前的時候,正好碰到崔季舒辦公出門。高澄一把抓住崔季舒問道“我父在府里么府里還有誰在”
回霸府的路上,高澄稍微冷靜了一點。無論如何,要為自己找一個合理的借口才能入宮。他抓住崔季舒問話,不過是投石問路罷了。
“回世子,今日高王在城外大營。婁夫人帶著三公子等人在城外郊游,都不在府里。只有二公子高洋在府里讀書。”
崔季舒小心翼翼的答道。
高洋他算個球
高澄面露不屑冷笑道“走,去書記室寫調令,就說天子銀亂宮廷,霸府軍士奉命肅正風紀,馬上就要入宮”
這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崔季舒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
寫調令沒問題,但必須要高歡署名、蓋章,才能正式生效。高澄現在的行為,說難聽點叫謀反
造他爹高歡的反
“世子,此事使不得,絕不是鬧著玩的。就是世子威脅在下,在下也不能答應。”
崔季舒態度非常堅決。
高澄直接給了崔季舒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帶著劉桃枝就往霸府里對外發公文書記室走去。
這是霸府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劉益守前世的歷史上,高洋麾下幾乎所有的謀士文臣團隊骨干,都是從這里走出來的。
進入書記室,高澄看到這里只有唐邕在辦公。他冷冷的看著還在愣神的唐邕說道“天子正在皇宮內強他的堂妹安德公主,銀亂宮闈
現在立刻調兵入宮,肅正風紀來不及通知我父了,先斬后奏吧”
高澄斬釘截鐵的說道。
唐邕眼中有一絲好奇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恢復平靜。元修有沒有強x堂妹另說,但銀亂宮闈絕對是真的。
這么好的機會,正是狠狠重挫元氏的威信,高歡應該也是喜聞樂見的。只不過,事后會有一些“替罪羊”產生。
比如說自己,比如說站在高澄身邊的劉桃枝。這件事逃是逃不掉的,關鍵只在于值不值得
替高澄背一個黑鍋,替高歡干一件臟活,短時間的落魄,換取將來長久的扶搖直上。究竟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很多想法在腦子里轉了又轉。隨即唐邕面色肅然的對高澄拱手道“百官以天子為標桿。天子乃是代天牧守,乃是百官之表率。天子銀亂宮闈,則百官效彷,民間勢必烏煙瘴氣。
其身不正,何以為天子天子失德,作為臣子的,應該馬上去糾正。若是假裝視而不見,那與亂臣賊子何異”
唐邕義正言辭的說道,把身邊的高澄與劉桃枝唬得一愣一愣的。高澄一時間都忘記自己是去捉奸的了聽唐邕這么一說,甚至感覺自己真的是正義加身。
“那就,蓋上印信調兵”